齐元白对这些完全不在意,他来云灵山不是来度假的,随意摆了摆手后,对公仪岭道:“公仪兄,你继续跟他们说就是,不必管我。”
公仪岭的确还有话没跟弟子们说完,遂对齐元白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而对弟子们继续道:“大家在这次比试中显露出来的问题,在你们仙考历练的时候也极有可能遇到,接下来的时间,便由你们互相练习,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我就是。”
众弟子拱手称是。
“我知道大家都很优秀,也很努力,你们每个人都是云灵山的骄傲。这次仙考大会,也预祝大家能够取得好成绩。”
公仪岭说完早已准备良久的一席话,扫了一眼弟子们脸上的神情,自觉效果不错,当即一挥手叫他们散了,弟子们也各自抱团开始互相对练起来。
齐元白也瞧着底下方台上的百来号云灵山弟子,顺口一问:“这些弟子,今年都能参加仙考大会?”
公仪岭缓缓摇头:“今年云灵山能参加仙考大会的,也不过六十余人。”
“哦?”齐元白意外,“那倒是比我们太微山要少上二十人。”
公仪岭苦笑道:“齐兄,若是没有那两场大战,兴许这仙考名册上,还能够再加上几十个名字呢。”
闻言,齐元白顿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沉默良久才道:“再过些年头,想必各家也都能门生兴旺。”
“但愿如此。”公仪岭低声应和了一句,“你这次提早两日来,可是有其他要事吗?”
“要事?”
齐元白取出怀中的一封暗红云纹信函,在公仪岭面前晃了晃,笑道:“来找故友喝茶,算得要事吗?”
崭新的信函,公仪岭都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这信函是前几天自己回给他的那一封。
信里公仪岭也顺便提了茶园采茶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齐元白提早几日是为此来的。
公仪岭无奈道:“齐兄,怕是又在同我玩笑了。”
齐元白脸上依旧笑意不减:“玩笑吗?倒也不全是。除却找故友喝茶这桩大事以外,还有另外一件要紧事,我需得说给你听。”
公仪岭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
弟子们早就跑到方台上去对战了,承悦也领着一众仙侍干活去了,现在这高台之上,也仅有他们二人,似乎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现在这台子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齐兄何必与我打哑谜?这第二件要紧事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齐元白却道:“不急,两天后我们一起去后山找阿岭喝茶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公仪岭清楚他的性格,这小子的嘴严得很,要是齐元白不打算说的事情,再怎么叫他说也是无济于事的。左不过就是两日的工夫,公仪岭并不着急,他只是隐隐有些好奇,齐元白这次特意想对着‘公仪岭’说的,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此后两日。
从那日演武场比试结束后,天空中便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细雨,整个云灵山内都变成了一番烟雨朦胧的景象。
不过,那次比试的效果却是显著,就连这样阴雨连绵的天气,也不影响山中弟子们每日练剑的课程。每每闲暇之余,成群结队去找公仪岭的弟子也都多了起来,哪怕公仪岭再忙,也会腾出手来给他们指点一二,看着他们学到东西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齐元白原先的住所就在公仪岭院子的隔壁,等仙侍收拾出来以后,他就立刻搬了进去,每日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整整两天没出门。
公仪岭也是两天没出门,从早到晚都忙着处理公务,只有次日晚上熄灯前,才会问一问仙侍齐宗主在做什么。
仙侍没给他准确的答复,而是十分稳重的答道:“今日辰时,齐宗主叫人进去磨墨。”
这样一说,公仪岭心中也有了数:想必齐元白肯定也跟自己一样,都是在处理各自宗门内的事情,于是他也不再过问,只是细细叮嘱了一番仙侍,给他多带些宣纸过去。
这日夜间,公仪岭尚在批复公文,忽而听见门口仙侍敲了两下门。
在他忙碌的时候,除非有急事,不然仙侍是断然不可能过来打扰他的。
公仪岭眉目微凝,想起还没抓到山中偷盗之人,顿时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何事?”
却听仙侍在门口道:“宗主,齐宗主传话过来,想邀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