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渊,你冷静一点!阿岭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公仪岚企图将燕渊拉开,却被燕渊反手甩开。
燕蓉大声道:“少宗主!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
“搞清楚?还用搞清楚什么?!”燕渊转头斥责道,“那尹景轩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燕煦泽也开口道:“少宗主,此时事关重大,不可妄下定论!”
燕渊却是怒不可遏,手中扇子宛如利刃,就想直接把公仪岭当场割喉。
就在众人以为燕渊就要酿成大错之时,公仪岭却眼神冷厉,抬手凌空捏住了燕渊的手腕,随后一掌将他击飞出去数十丈远。
“够了!燕渊。”
公仪岭厉声道:“从玄霄殿回来以后,你就因为私人恩怨处处刁难于我!现在仅凭玄霄殿一句诬陷之言,又想置我于死地!”
燕渊被他一掌击飞,勉力起身擦去嘴角血沫,唾骂道:“诬陷之言?阵法图都已经甩到你身上了!还需要什么别的证据?!要不是你将此图泄露出去,难道这些人还会战死吗?!”
燕渊说完,旁边一片静默,只有公仪岭咬牙说了一句:“我没有!”
公仪岚急声对中间的人说道:“善承长老!阿岭他绝不会……”
善承长老闭了闭眼,最终说道:“到底有没有,不是现在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玄霄殿已经暂退,公仪岭,等各家清点完战死的弟子后,你就前往三化殿当堂对质吧。”
*
紫阳宗一场大战刚收场,公仪岭泄露了阵法图的事情就如插翅一般在仙门各家传了个遍。
其他宗门的人与他相交不深,议论起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唾弃的唾弃,谩骂的谩骂,将自家所有战死弟子的死因都归结到了他身上,仿佛这样才能疏通了心里那口恶气。
“听说了吗?这次紫阳宗大战,是他们云灵山的人泄露了阵法图,这才没把玄霄殿一锅端了!”
“什么云灵山的人?我呸!谁不知道他公仪岭是个整天不学无术的人!也好意思说是云灵山的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看也不稀奇。”
“他公仪岭这样做,如何能对得起自家大哥,如何能对得起战死的爹娘?!”
“要不是最后抱元门的阵法功败垂成,我宗何至于折损了那么多弟子?!这个仙门叛徒,我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来祭奠战死的英魂!”
他们这些小宗门如此痛骂,但其他几大宗门却都是三缄其口,绝口不提当日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话语,现在也就公仪岭自己尚且不知了。
琉璃顶上,公仪岭浑浑噩噩被大哥带回了云灵山,随后,公仪岚设下了一道极强的结界,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算是关了禁闭。
会审定在了三日后,而公仪岭也在云灵山被关了三日。
他原以为三天以后,公仪岚就会将他放出去,去三化殿辩驳那莫须有的罪名,然而并没有。
第三日清晨,公仪岚带着云灵山的一干弟子,来到了他院子外面。
两人隔着结界两两相望,公仪岭走到院门口,指尖触上了结界,低声问公仪岚道:“大哥,你是来带我过去的吗?”
出乎他的意料,公仪岚缓缓摇头:“不是。”
公仪岭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他。
公仪岚继续说道:“阿岭,我知道你不会干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定然另有隐情,你且在结界中待上数日,我会去三化殿内了结此事。”
公仪岭急声道:“可是,我若是不出现在三化殿中当众与他们对质,他们定然会以为我心虚,藏在云灵山不现身,又该如何解释清楚?”
公仪岚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阿岭,现在外面全都认定了你泄露阵法图,你就算去了,恐怕也难以辩驳!”
公仪岭这几日也思虑了颇多,冷静道:“那你原先是如何打算的呢?大哥。”
“你毕竟是云灵山的人,我们必须得拿出个态度来,只要拖延几日,找出证据……”
公仪岭道:“大哥!这不是小事,我若是今日出面,或许还能有转圜的机会,我若是藏在云灵山中,他们定然会将事情迁怒于你、迁怒云灵山!届时又该如何收场?”
公仪岚沉声道:“那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在三化殿上被人诬陷……如果到时候辩驳不清,他们要将你就地处决,我又该如何保全你!阿岭,你可明白?”
公仪岭决然道:“大哥,没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认!算我求你,让我一起去,至少我去了,他们就没理由迁怒云灵山。”
公仪岚凝视了他许久,叹了口气,扬手解开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