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燕蓉此前说的紫阳宗先辈的几位女宗主,不由暗暗心惊:在他们宗门尚且不算特别厉害的燕修远都如此了,也不知几位前辈该是何等仙资。
然而,即便是燕修远驭风将迅猛的火焰暂且挡了回去,还是有几人被那烈火所伤。
燕蓉不敢大意,用浮光青玉扇一扇,扇面上的灵气瞬间化作了丝丝水滴,直接浇向了那些火焰。
然而,没有用!
火凤口中喷出的火焰乃是涅槃业火,根本不是这样寻常的水系术法能够浇灭的,若是被这业火烧到的话,运气好是留下疤痕,运气不好那就是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燕修远喊道:“没用的!这火必得甘露水才能熄灭。”
听他这话,公仪岭也在心中捏了把汗。
看样子,寻常的术法只能击退它,很难将它一击必杀了。而这东西浑身都是业火,他们剑修之人也极难近身,一不留神的话,手中灵剑说不定都被烧成废铁了。
“嘶——”
齐清鸢原先想伸手拍个符咒过去,谁知那黄纸被火一燃,化成了黑灰不说,反倒还燎伤了她自己的手臂。
她尚且如此,另外两个六弦阁的弟子也不好过,一个捂着脸嗷嗷乱叫,另一个则是掩着心口,拍打着身上的火。
燕煦泽看着身侧被燎到的几人,眉头紧锁,问师父道:“师父,他们都被伤到了,怎么办?”
齐元白扣住清鸢的手臂,检查着她的伤势。见手臂上那火尚未熄灭,急声道:“现在哪里来的甘露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先治一下?清鸢手上可不能留疤了!”
燕修远一边扇风,一边大喝:“把受伤的先带远一些!渊儿,你去试试看用术法先把他们的伤势压下去!”
公仪岚闻言,也侧目对承悦说道:“承悦,你去帮齐宗主照顾一下受伤的,看看能不能用灵力把那火伤压制,不要让它越来越严重!”
承悦一点头:“好!”
而被点名的燕渊,在刚刚因为害怕逃得快了些,运气好没被烧着。刚喘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惊骇,就看见那火势被风吹得越来越旺,不由叫道:“爹!你先别吹风了!这火越来越大了!”
燕蓉的水术法也只能起到微小的作用,逼退火焰的速度还不及狂风助长的速度,连忙出声:“师父,你先停手!”
公仪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目沉沉,持剑扭头,对燕修远道:“燕宗主,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能用风系的法术,您先暂且回避一下吧。”
燕修远无奈,却也只能点头,招呼燕渊去查看其他人的伤势。
公仪岭与大哥两人无法让灵剑去靠近那火凤,也只能驱使灵剑的剑光分身来对火凤攻击,只是如此一来,效果就大大折扣了。
他暗道了一句:“当真棘手。”却也没想出来更好地应对方式。
眼下仅有纪银灵依然还在弹奏着慰灵,虽然效果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明显,但还是聊胜于无,能够勉强把它控制在原地发狂。
纪景明刚刚被追了一轮,正躲在一棵树后面大喘气,哪里还有心思奏什么慰灵。而他身后的三个随从则是没得他的令,也不能擅自去帮纪银灵忙。
公仪岭压根没管这些,直接对着纪景明吼道:“愣着干嘛?快弹曲子帮忙啊!”
纪景明被他吼得一愣,还是颤着手开始弹奏了起来。
他不知是惊惧还是忘曲,总而言之弹得杂乱不堪,不忍卒听。公仪岭深深叹了口气,都不敢再指望这位名不副实的宗主帮上什么忙了。
另一边没受伤的那位六弦阁弟子,还在满头大汗地随着他们弹琴,忍不住大声问道:“诸位宗主,这火凤没什么弱点能利用的吗?怎么说也得想个办法啊!”
公仪岚道:“凤凰的心脏是弱点,但……现在这样,我们恐怕刺不穿它的心脏。”
说话间,那火凤几番下来,都没从他们身上讨到便宜,气得目若喷火,忽而暴起,拍打着一双羽翅就朝着众人席卷而去。
纪景明不敢大意,手上琴弦一抹,顿时换了个凌厉曲调。那琴音凌空而去,竟是化作一道道实体,光芒宛如利刃一般割向了面前的火凤。
公仪岭看得眉毛一跳,心说这小子还算有几分聪明,听到大哥说的话,竟是想到了用这样的办法来攻击到凤凰的心脏。
那火凤没想到他们突然变调,避闪不及,竟被音刃削去了翅膀上的几片火羽。
公仪岚一见此法有用,不容置疑对其他几人喊道:“继续攻击!不要停!”
他们的意图明显,纪景明的音刃锋利如刀,这妖兽又如何不知?很快就被众人激怒,一边闪避着攻势,一边十分恼怒地扑向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纪景明。
纪景明见势不好,匆忙收琴,旋身朝着最近的一棵树后躲避。谁知火凤翅膀一扫,利爪生生就直接将大树给掰断了。
他不得不在另一棵树上借力一蹬,就朝着另一边飞去。
忽而听到纪银灵惊声大喊:“宗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