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声冲出房门,一转角果然看见其他人也都中了招,榻上的人昏迷的昏迷,地上的人打滚的打滚,一个个面容狰狞,口中黑血直流。
公仪岭不敢耽误,取药给他们所有中毒的人服用。
“给我!快给我!”
燕渊一手捂住肚子,着急忙慌接了丹药服下,又是闭着眼休息了很久,这才面色稍缓,坐在地上骂道:“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干的!竟敢谋害我们?”
孟妙意扫了一眼茶桌上的几个杯子,冷声道:“燕少宗主有所不知,茶水有毒,若是三日内寻不到解药,所有人都得暴毙而亡!”
闻言,房中几人皆是勃然色变。
燕煦泽喃喃道:“什么毒如此厉害,竟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就中招了……”
公仪岚皱眉道:“每日饮用的茶水都是城主府的侍从送来的,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承悦狐疑道:“不会是因为我们查到粮仓的问题,才想加害我们吧?”
孟正初道:“城主既然让我们来查,便早知道我们会查到粮仓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个要害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叫我们来?”
公仪岭也是这样觉得。那城主虽然没那么可信,但既然叫他们布阵,应该也不会弄出下毒的事情,节外生枝。
他道:“我也是如此觉得。何况,能对我们起作用的毒,多半是出自仙门中人之手,定然是因为今日我们在城中布阵,被那人知道了,就想了这个法子暗算我们。”
司青筠又是呕出一口黑血,面色煞白冷汗直流,低声道:“出门前没在院子里设界,是我和月吟疏忽了。”
他主动揽责,众人却是不好意思责怪他。这次布阵本就依仗他们师兄妹两人,设结界的事情其他人也有所疏忽,自然怪不到司青筠的头上,有人带头出声安慰了他几句,这个小错误就这样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孟妙意叹道:“现在追究是谁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先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眼下在这个地方,什么材料都没有,我们也做不出解药来。”
公仪岭满怀期望:“孟姑娘,你当真三天能制出来解药吗?”
孟妙意停顿,继而想起了什么后,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公仪岭,你乐考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怎得现在有求于我了?”
果然还记着仇呢!
公仪岭心中哀叹一声,颇为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掩饰尴尬,诚恳道:“孟姑娘其实我早就想找机会同你道声歉了,当时乐考是我坏了规矩在先,当真是对不住。只要这次能解毒,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肯定义不容辞!”
孟妙意见他服软,勾了勾唇角,满意道:“这就对了。不过你身上这毒,怕是比别人身上难解一些呢……”
公仪岭浑身一紧,正想问问孟妙意这是什么意思,就听旁边孟正初无奈道:“好啦,妙意,公仪兄既然道了歉,我看这事情便算了吧?”
孟正初是知道孟妙意性子的,她会这样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罢了。公仪岭既然道了歉,那她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果然,孟妙意听见他开口,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撇过脸不看他们。
孟正初转头道:“公仪兄别误会,这毒难解只是因为来抱元门的时候,我们呢并没有带上制药的器具。依我看,为今之计还是先行离开此地,启程回青花谷中为你们解毒后,再回冀阳。”
公仪岭松了口气,试探道:“那这解药……”
孟妙意悠悠道:“这毒虽然是个厉害的毒,可并不罕见,我记得青花谷中有关于此毒的记载,想要在三日内做出解药不是难事。与其在这里犹豫,倒不如尽快前去,多拖一日,你们的身体状况就越危险。”
承悦看向昏死在榻上的几人:“可是,他们都还昏迷着,怎么去?光靠我们三个人御剑,哪里带的了这么多昏迷的人。”
公仪岭算了算人数,就知道他说的没错。现在还清醒的一共七人,且他们状态也不理想,想要带这么多人过去,无疑是个难事。
七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一起想着有什么法子。
安静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燕蓉才突然道:“我记得他们抱元门不是有个传送阵法吗?能不能用?”
她一提醒,大家立刻就想起来了。各大仙家里,要真比起速度来,谁能比得过阵修的传送阵快?
公仪岭目光移向坐在椅子上的司青筠,道:“方才我们一时都没想起来,怎得司兄也不记得了?”
司青筠看向昏在榻上的司月吟,语气迟疑道:“青花谷与冀阳城相距甚远,这阵法传送的距离越远,所耗的灵力也就越多。现在我与师妹都状态不好,没有她的昆吾轮相助,我只怕不好成功。”
公仪岭道:“眼下那还顾得了那么多,能想到办法就快用吧。成功与否,也总得先试试再说,你说对吧?司兄。”
众人目光齐聚,司青筠迟疑了片刻后,还是点头道:“行吧,若是有什么偏差,再想办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