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夹着根烟,没有点燃,指腹摩挲着烟身,语带讽刺:“很厉害啊,孩子都有了。”
气氛冰冷,现场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俞之龄的保镖回想起两人沸沸扬扬的恩怨事件,鼓足了气,随时准备为自家老板赴汤蹈火,虽然对方保镖数量更胜一筹,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俞之龄声音冷漠:“和你没关系,让开。”
“这么宽的路,你不会绕吗?”祁琛耸耸肩膀。
“唔……”
俞之龄正要开口,怀中的小孩发出不舒服的哼声,表情显得很难受。
她沉沉呼了口气,抱着孩子绕过祁琛去看医生。
祁琛懒洋洋地回头,这人居然在当了母亲之后就学会让步,孩子才是软肋么?
不过,她的情报人员真失职,这种消息都没有探查出,可以滚了。
祁琛抬腿要走,视线凝固住,因为小孩的动作导致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掉落,露出了脸。
这个孩子,是祁淇意外撞到的小孩!
慢着,真的是意外?
祁琛深深地看着俞之龄的背影,手指动了动,点燃那根烟,大步离开医院。
医生重新为朝景脑袋上的伤口包扎,然后打了退烧针,等温度降下来时,俞之龄才离开的医院。
第二天正午时分朝景方才醒来的,迷迷糊糊好一阵儿才记起来昨晚的事,下着很大的雨,她被俞之龄帮助,后来……
不记得了。
朝景抱着头,什么都想不起来,应该是上床睡觉了吧?
她又想到今晚还有事要做,打开手机看到刘川柏和江栖分别发给自己的消息,觉得头更疼了。
“阿姨,我要走了,俞阿姨要是回来,请替我对她说声谢谢,麻烦你了。”
吴姨哎了声:“丫头,你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阿姨,谢谢,”朝景已经快步走到门边,露出甜甜的笑容,“再见。”
说完她就走。
刘川柏让她在江栖之前赶到城外的森林,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栖,好叫后者提前做好准备。
然后她就往森林走,路过早餐店的时候,顺便要了三十只包子,提在手中边走边吃,再心情郁闷也不能不吃饭啊。
太阳落山的时候,朝景到达目的地,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不少人,大概是提前埋伏好的,不知道属于刘川柏还是江栖。
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静静注视着水中的倒影,解决掉这件事就不会有什么了吧,她也能安心查查祁氏药业。
本来是不想刘川柏倒在这里的,她在凤城有用,但是她要杀江栖,那就真没办法,凤城那边只能想其它计策。
太阳彻底消失,林中温度下降,不知名生物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朝景耳尖微动,赫然回头。
同一时间,四周响起“砰砰砰”的枪声,惊起无数飞鸟。
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极其激烈,持续大概十分钟后慢慢地消失。
朝景紧抿嘴唇,起身向草丛里看,一个人从黑暗里跑出来,摔倒在地。
正是江栖,她小腿似乎受了枪伤,不停流着血。
朝景下意识就要去帮江栖,紧接着,她看见刘川柏举着枪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还跟着几名执法官。
“呸!”江栖啐了口,从地上爬起来,冷冰冰地看着刘川柏,“你算计好了?”
刘川柏露出得逞的笑容:“别太天真了年轻人,你有的仅仅是你自己,凤城还是胡案市,都有我的人。”
江栖脸如寒冰,乜了眼朝景:“早该想到的,我居然会相信这种人。”
朝景解释道:“不关我的事。”
刘川柏会从胡案市的执法官那儿知道江栖的计划,她也是没有想到。
“闭嘴吧,小杂种,”刘川柏掏了掏耳朵,“我还没跟你算算叛变的账,竟然想联合她来设计我?真是好样的。”
朝景看了眼四周,都是手持枪械的执法官,对她来说很容易解决掉。但是有江栖在不好说,毕竟低等人不能修行,得想个别的办法。
刘川柏示意朝景走近些,直截了当:“你身上带着什么毒药?”
朝景愣了下:“没有,什么都没有。”
“哼,别装了,”她眯了眯眼睛,“祁氏药业的年桧桧,你给他吃的什么?以及跟在你身边的小畜生,你把它安排到哪里了?”
朝景看看她:“没什么,是我珍藏很久的糖果,一块钱三颗呢,别的我不知道。”
刘川柏不耐烦地把枪抵在她的脑袋上:“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
“是真的,那个男人神经兮兮的,胆子特别小,我随口胡说就把他吓到了。”
刘川柏盯着她,又想到年桧桧那副怕死的丢人样,连低等人能修行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脑子会正常?大概就是吓懵了,哧,真没种。
“既然这样,”刘川柏手按在她的头上,“你可以去死了。”
朝景抬眼看她。
“砰!砰!砰!”
周围再次响起密集的枪声,围着三人的执法官们来不及反应,纷纷倒地。
刘川柏大惊,江栖冷笑声:“你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多亏你够蠢,我才能轻易解决胡案市执法官中的败类。”
“妈的!”刘川柏怒骂一声,抬手朝江栖开枪。
“砰!砰!”
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朝景瞳孔紧缩。
刘川柏的身体直直倒下,眉心有颗血洞,她的表情至死都维持着震惊。
朝景身体恍惚了下,僵硬地低头,看向被鲜血迅速浸红的胸膛。
她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江栖,以及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