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丛莲一脸惨白,自己这儿子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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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的队伍行驶在官道上,领头常东骑马在前,后面几人骑马围着囚车四角押送。
囚笼里身形摇摆的沈长修昏昏欲睡,就是感觉颠簸的十分厉害,半晌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沈长修忍不住吆喝:“哎,长官,能不能给垫一床褥子啊?好痛哦,浑身散架了!”
半晌,见他们没反应,沈长修妥协,扯着嗓子吆喝:“不行,垫些干草我也不嫌弃啊。”
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人,狠狠剜了他一样:“垫褥子?你再叫唤让你下来跟着跑,信不信?!”
沈长修瞅着咬牙切齿的架势,忍不住叫着:“靠!对我恨成这样,你是姚家人吧?”
那人捏着指节嘎嘎作响,威胁的气势拉满:“对,老子姚广福!你小子这一路上给我小心咯!”
“咦!”沈长修一副噤若寒蝉忙挪到囚车另一侧,这才发觉这次靠着人,是那个一脸络腮胡,身着飞鱼服的人,虽然长着一张糙汉脸,但仪态甚好,骑在马背上的他身姿如松,气势不俗。
于是沈长修立马哂笑着,“嘿嘿,娘家人,还边儿是不是安全点。”
见那络腮胡一脸古井无波,沈长修继续腆着脸探问,“那个,大哥,是不是冷指挥使……呃,他派你来偷偷保护我的呀?”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沈长修这才猛地含着笑意淫起来,“对了,冷指挥使他人呢?刚刚没见到他啊,一定是偷偷躲在哪个角落抹眼泪吧,唉,我们的指挥使就是如此长情,别看他整日冷着脸,内心可热乎了。”
一想到那日在圣湖边,冷寒十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沈长修嘴角禁不住上扬,沉溺不止,完全忽视了路上的颠簸……
那络腮胡听闻这话,只扫了他一眼,这一眼不置可否却又眸色复杂。
片刻,反应过来的沈长修愣了愣:“嗨,你刚刚那是啥眼神啊?还挺高冷!告诉你,别学冷寒十高冷,你没他美貌,这样容易找不到媳妇哦!”
络腮胡用他看不到的那一侧嘴角微微一扯,依旧没说什么。
“你是谁啊,我怎么在锦衣卫从未见过你啊?”
“那个,冷寒十派个新人过来,是何用意啊,你提前给我透露一些呗!”
……
沈长修正在冷脸络腮胡耳边嘀嘀咕咕唱着独角戏,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忽然见前面领头一挥手,队伍瞬间停下来。
沈长修这才挺起身朝前看过去,忽然见远处树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十分惹眼。
领头将士常东高声喝道:“何人,敢拦官家囚车?”
白衣人跳下树,直接落在下面的马背上,一派潇洒翩然之姿,半晌他声音慵懒软绵:“我可不敢拦!只是这囚车里的人是我的敬佩的人,军爷,我只是一路上跟着给他喂口酒,你们不会不同意吧?”
常东扭头看去沈长修:“你认识他?”
一听这声调,沈长修就知道是谁:子都啊!我滴好兄弟!
沈长修靠在囚车栏杆上,假装撩起眼皮看了那子都一眼,
子都骑马凑近。
沈长修磴时表现出一副惊艳的表情,高声谬赞:“这位公子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祸国殃民,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待一通卖弄完,忽地转音懒洋洋道,“只是……我并不认识他!不过常统领你也不必紧张,只要喂得不是毒酒,我没意见的啦。”
就在这时,又从旁边传来几声马蹄声,接着一声:“吁!子都你也在?”
沈长修不用看,想来也知道是在后面跟了一路的魏青羡,他终于肯现身了!估计是看子都都可以跟着,那他也不必偷偷摸摸了。
常东扭头见身后马上之人,衣衫一半黑一半白色透着邪性,神色紧张:“你这阴阳人,踏马又是何人?”
沈长修忍不住扑哧一笑。
“别紧张,我也是这囚犯的仰慕者,这些孝敬官爷,”魏青羡朝他扔过去一袋银锭,道:“官爷可否行个方便,我只是有几句话嘱咐沈少侠。”
常东颠了颠那袋子,随即道:“快着的点啊。”
魏青羡走到囚车跟前,对沈长修悄声说:“话可带到?”
沈长修点点头:“嗯,”
魏青羡登时一个意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紧抓栏杆,忙不迭问:“他可有回话?”
沈长修:“有!”
还没到魏青羡问什么,沈长修忙说,“不过,我想跟你改一改这交易方式。”
魏青羡一听这话,顷刻拉下一张苦瓜脸:……
沈长修邪魅一笑:“我不要你舍命救我出去,我只要你护我一路周全,我便告诉你他所回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