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羡仰靠着椅背,撇撇嘴角:“听闻,他面上疤痕斑驳,丑陋不堪,所以才只露出好看的一点。”
沈长修忍不住愤愤一句:嘿!这不阴不阳嘴欠的家伙!
光顾遮掩了,沈长修这才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只见那冷寒十微微转眸盯着旁边那桌,一脸晦暗,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我擦!男神这是咋地啦?
于是忙抬起酒壶帮他倒酒:“喝酒,喝酒。”
魏青羡似乎瞥到了一道不善眸光,对上的那一瞬,登时一颤!这目光要多寒冷有多寒冷……
「冷寒十?!怎么遇到这阎王爷啦!」
魏青羡这才连忙收敛坐姿,老老实实闷声吃饭,片刻,火速扒拉了几口,就匆匆拽着大庆离开。
离开船舫,魏青羡才松了一口气:“我天,来吃顿饭就碰上那阎王了!”
大庆不解:“你怕他干嘛?”
“刚刚他那道目光好生瘆人,我……有点扛不住啊。”说完,魏青羡后怕地打了个颤。
待他们离开,这时整个堂厅,又只剩他们一桌。
心里想着温热九,几杯酒下肚的冷寒十竟然徒增些苦闷和感伤,冷寒十因为职责所在,平时基本滴酒不沾,如今借着这缱绻夜色,竟然尤为想放纵一回!
于是又连着多喝了几杯。
沈长修见他情绪有些不对劲,连忙制止:“哎哎,寒十,咱们边吃菜边喝酒,你这样咣咣一顿灌,很容易喝醉的!”
“我没醉!”冷寒十的酒意已经上来了,双颊泛红,眼神都变得格外撩人迷离。
沈长修:……
随即摇摇头,宠溺道,“嗯嗯,没醉没醉。”
沈长修慢悠悠就着茶,细细品着对面人的悠悠美色,他的面色,脖颈,耳垂……越品越上头,他没喝酒都感觉要醉了。
只有醉酒的冷寒十,才能让自己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冷寒十指着他,醉言醉语:“你、你在瞅我!你瞅我作甚!说,你是有何目的!你一定在图谋不轨!”
沈长修忍俊不禁,随即倨傲邪魅,低声不怀好意念叨:“嗯,我就是对你冷寒十……图谋不轨!”
半晌,冷寒十感觉胸口一阵翻腾,他拔腿跑到甲板上,扑到船头栏杆上,呕吐不止。
沈长修见状,连忙倒了一杯茶端着跑来:“指挥使,来漱漱口。”
冷寒十接过仰头喝下,那茶还含在嘴里,忽然,冷寒十一把拽住沈长修,
“呃……”一时间惹得沈长修猝不及防,大气不敢喘。
此时眼眸氤氲的冷寒十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一副不得而知的表情:为何你跟温热九如此相像?我一定是醉了!
月光下的对视,冷寒十深邃的眼睛正灼灼对着沈长修,
沈长修由开始的意外,紧张,到享受这般赤裸裸彼此对视的目光。
在皎洁的月色下他的眼眸散发璀璨的星辉,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眼角……
冷寒十的眸子寒冰眸早已碎成了渣,泛红,片片闪烁着晶莹,
半晌,夜风一吹,冷寒十似乎酒醒些许,看清自己拉着的人,才快速松开手,略带局促别过脸:“不是说,下衙只喊我名字吗?”
沈长修绷紧身体愣住,随即眨眨眼,双颊泛红,抬眸盯着他,低声嚅嗫:“寒…寒十!”
许是沈长修叫的过于暧昧,瞬间唤起冷寒十对蝉郎那排山倒海的记忆!
冷寒十愈发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不敢看他,血脉喷张,此时热火灼身的他,无处可躲,于是……直接一跃而起扎进河水里。
“啊?!”沈长修双眸睁大,叫喊,“寒十!”
顾不得多耽搁,他连忙跳下去,一把勾着冷寒十的脖颈,将他往岸边拖去。
……
沈长修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他捞起来。
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冷寒十,沈长修凑近他脸庞,将他湿了的头发拨开,盯着迷迷瞪瞪的人,想到男神平日的威严持重……
沈长修嘴角一勾,微微笑着:“你呀,还真是反差萌啊。”
夜风吹拂,两人衣衫都湿透,怕冷寒十感冒,沈长修连忙将醉了的人背在身上。
沈长修湿透的衣衫隐隐透出背上的胎记,此时伏在他背上的冷寒十,努力睁开迷离双眸,嚅嗫辨认:“蝉…郎?”
正艰难努力迈步走着的沈长修:“啥?你说啥?哎呦,大个头果然重。上次你背我,这次换我,可是将你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