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沈长修反复掂量了许久,他看着面前的画愈发认定这不是东厂所为!
若想求证,不如……敲山震虎!
于是沈长修端起玉面公子的人设,准备给那面瘫魏老板来个下马威,将来也好拿捏他一二。
确定了这个计划,沈长修不再墨迹径直来到了茉莉酒庄。
大庆将他拦下:“老板今日不见客!”
沈长修直接推开他,气势汹汹硬要上楼。
大庆刚准备出手阻止,魏青羡听到动静,从楼上走下来:“温老板,这是做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魏老板,聊聊?”沈长修面容轻佻,将小汪的画摊开在他面前。
魏青羡只稍稍扫了一眼,陡然面色一沉,随即示意他上楼。
……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许久。
如此的反应,倒是瞬间让沈长修确定了内心的揣测。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多墨迹了,沈长修面色深敛,翘起二郎腿,先开口:“魏老板,我不管你是开酒庄的还是什么其他,我只关心我倚阑珊的生意,别坏了我的生意,所以……希望魏老板下次动什么手脚别在我店里!不然……呵呵,”
沈长修嘴角一抽,不再说什么,下一秒起身离开。
待他离开,魏青羡拿起那画,大庆走来俯身探头瞧了瞧,忍不住调侃:“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面色铁青的魏青羡将手一松,画落回桌子上,随即哼声道:“他可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上次我让你查他背景如何?”
大庆摊摊手:“很奇怪,无从查起,在上京城也只能查到他住在杏花巷,在玉蒲堂行医。但只坐诊一个时辰,行踪不定。”
魏青羡思忖片刻,看着那画上的人:“你尽快安排尹四离开上京城!”
“放心,已经送走了,简朔已死。”大庆有些担忧,“老大,咱们用大蛇国王子的事,欲挑起锦衣卫和东厂内斗,好像失败了啊。”
魏青羡起身走到窗边,揉着太阳穴:“是啊,从得到大蛇国王子入大越开始,我就计划了起来,被冰块卡住,根本等不到锦衣卫找来太医,他就会嘎了……唉,计划如此周密,怎么就失败了呢。”
念叨完,转身:“你去打听下,大蛇国王子在锦衣卫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庆:“好。”
~
锦衣卫。
廖项贤冷静下来,琢磨着:“寒十,没觉得有些奇怪吗,即便末峦对锦衣卫不对付,想吞下,但也没有如此急不可耐,接二连三的给我们使绊子,为什么?”
“或许并非末峦呢……”冷寒十负手,微微低头,沉默了片刻,“还记得上次有人潜入东厂,刺杀末峦的事吗,那个人至今没有找到,现在上京城似乎有多股势力,伺机而动,我们与东厂在某些时候虽然是敌对,但在守卫皇城守卫皇上这件事上,还是统一战线的,我仔细想了想,他应该不会拿会引起大越和大蛇国矛盾这件事冒险。”
廖项贤咂舌:“在上京城,敢明目张胆刺杀末峦的,还真是个能人啊,而且至今尚未找到,到底是什么人啊?”
冷寒十目光如炬:“那人应该还在上京城!”
廖项贤面色一沉:“我早已暗中派人跟着东厂的人,他们似乎并未追踪到任何线索,奇怪,连东厂都寻不到人,他到底躲在了哪里,一定是有帮手。”
~
月底被老齐拉着盘点,待任务完成,沈长修从倚阑珊出来,已是凌晨,肚里饿的慌,想着正好来吃一碗最爱的荠菜馄饨再回去。
面具没摘就以玉面公子人设来到馄饨摊,结果馄饨刚端上来,准备加醋加辣大开杀戒之时,
忽然见一人缓缓走上桥朝自己这里走来……
沈长修猝不及防:我擦!男神!
那边的冷寒十也同样惊讶:是他!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走也不是……
冷寒十竟然也来了,关键这野摊也只有一张桌子。
沈长修抓狂:我擦!以前想碰到碰不到,今晚我真就只想踏踏实实吃一碗馄饨啊!
老裘对着冷寒十颔首:“大人来了,照旧?“
冷寒十“嗯”了一声,随即内心狂乱扫了一眼沈长修这边。
此时坐着的沈长修努力缓了缓激动的心,轻启红唇,轻柔温润:“真巧,冷指挥使也来吃这小摊馄饨啊。”
冷寒十背对光影,那张落在暗处的脸上,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才回:“温老板,好巧。”
沈长修表现力求温润与矜持,微微抬起手一挥:“冷指挥请坐。”
冷寒十见避无可避,一甩下摆,落座在他对面,等待自己的馄饨。
一时间,相对无言,两人内心却各自慌的一批!
特别是沈长修,看着面前的馄饨,发愁:这可如何下口啊。毕竟,冷寒十是见过沈长修吃馄饨的。
他表面云淡风轻地用勺子慢悠悠搅动着馄饨汤,心里抓狂想着对策。
顷刻,他想好:现在自己这玉面公子为了与沈长修区别开,这次他吃的是要多优雅多优雅!而且,不加醋!不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