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上半张脸上,竟然有,一二三四处伤疤,疤痕累累惨不忍睹!
“抱…抱歉!”冷寒十猝不及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淡定的脸庞上难得滑过一丝仓皇之色。
沈长修忍住笑意,在心里窃喜:哼哼哼,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寒十,对付你,一条伤疤怎够?!得多用几条!嘿嘿嘿,果然机智如我!
接着,沈长修就开始了戏精附身,须臾他眼眸夸张一软,顺势升起悲戚戚语调:“指挥使你……你……”
如此,冷寒十愈发愧疚,忙起身想帮他戴好面具,结果越发手忙脚乱:“呃,抱歉。”
“哼!”沈长修气鼓鼓一把夺过,撅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只见沈长修咬紧双唇,面上一片怒气,眼中更是说不出的委屈,随即他走去旁边,可一转身,便瞬间释放憋了许久的笑,笑得如三月盛开的花!
背着冷寒十将面具戴好,却是满脸的哑声大笑不止。
冷寒十忙拿出一些碎银放在桌子上,尴尬起身道:“实在抱歉,打扰了。”
他走的匆忙,连放在一旁的白玉面具都忘记带走。
沈长修捡起那面具,得意一笑:“冷寒十,早晚拿下你!”
忽然想到刚刚的那内景异象,沈长修神色一敛,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懵:“我靠,我这搭脉技术这么绝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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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十快步走出玉蒲堂,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梧桐树下的他兀自嘀咕:“难道真是我多虑了?这人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冷寒十还一路琢磨这段小经历,不知为何,他忘不了摘下对方面具时,那人的神色,一时间让他拿捏不准:“说不上来,搞不懂,看不透……”
一直深陷沉思的他,连廖项贤忽然出现都没发现,知道他歪头凑过来:“怎样?看你面色……真是疑症?!能治愈吗?”
冷寒十冷不丁颤了一下,接着就升起一脸无语至极:……
愤愤怼道,“你当我真是去看病吗?”
廖项贤恢复正经,一副疑惑:“啊?那你……”
冷寒十神色冷峻:“摸查了一个可疑之人。”
廖项贤忙不迭追问:“结果呢?”待瞥见冷寒十一脸的复杂之色,忍俊不禁,“哦,你这是……没摸透?!”
冷寒十转头盯着他,一脸无语,不禁想到对方说自己:那方面…也很棒!
忍不住升起一阵尴尬愤愤之色,“嗯,我倒是被他摸了个透!”
随即将玉蒲堂的牌子往他手里一塞,疾步离开。
廖项贤一愣,难得见冷寒十如此,顷刻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哈……难得你能遇到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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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冷府。
不知为何,一想到摘下那人面具的情形,夜晚的冷寒十愈发有些心浮气躁!
那情形一遍遍在他脑海里上演,冷寒十感觉活脱脱像是硬生生趴了别人衣服一般,尴尬、内疚、负罪……各种异样情绪交织让他包裹。
为了守护好皇城和皇上,抵御各种诱惑,冷寒十从小便按照爷爷的要求被送去佛门,特意修行了一段时间,专修不净观。
所以,从小克己的冷寒十从未破戒,也从未乱过心!
只是这一次,他竟然隐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夜深人静,冷寒十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无奈,他拿起念珠,手指捻着珠子,心里默念着佛经,才终于安睡。
只是刚入睡,冷寒十就再次陷入那一场重复的噩梦中……梦境中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禁锢紧绷一般,他双眸紧闭,坐在那里打坐,浑身不能动弹,奋力挣扎不得,浑身冒冷汗!
直到一觉醒来,才能解脱这个噩梦。
“呃……”
冷寒十忙坐起身,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喘了几口粗气,他满是错愕,“又是那一场梦,好累的一场梦!为何最近屡屡陷入这一场梦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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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长修坐在床上进入自己的内景,那间诊室,他再次翻开桌子上的记录册,忽然发现上面竟然出现了冷寒十的名字。
“啊?这是怎么回事?!”沈长修仔细一琢磨,“难到被我搭过脉的都会出现在我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