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你的通讯文牒在闪。”
“嗯?”
此时的文殊正在喝茶,她和普贤刚刚好到了午休时间,文牒别在腰间,闪烁的光亮自然只有对面等普贤可以看见。
“这么闪……谁家祖坟炸了吗?”
刚刚点开旋纽,一条条消息就弹了出来,如果消息有攻击力,那么文殊现在就成筛子了。
在这堆消息里,文殊只注意到两个字——观音。
文殊腾一下站起来,也不顾带倒了茶盏,一脚踢开凳子就要走。
“你去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观音,在江念知那边,然后说汨罗书的事情,总之很复杂。”
“我陪你去。”
“不必了,我在还可以震一下观音,如果你出现保不齐观音会更生气。”
“那好吧……此去千万小心。”
“有什么好小心的,我走了。”
繁复的符文自文殊脚底升起,书卷和竹墨的味道充斥在普贤的鼻尖,面前的文殊像那翻篇的书页一般缓缓消失。
看着最后一抹气息消失,普贤才想到一件严重的事。
如果打起来,文殊的女相怎么可能打得过观音。
当——
就在谢乐快要扛不住的时候,那片飞来的莲花花瓣被一股书香气包裹,随即化作碎片四散开来。
观音眼瞳微微收缩,他一抬头,只看见一身着华服神装的少女从空中飞落而下。
白色的大光像将她半开的眼眸映射出别样的光泽,与观音不同的神态;与观音不同的性格;与观音不一样的穿着。
却是与观音一样的身份。
她大胆张扬的闯入观音的视线之中,红点似莲,亦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般。
“文殊……”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文殊神装的那张脸颊了,他睡的太久,也许忘记了很多事,但唯有文殊的容颜在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
“观音,你在做什么?”
文殊一落地就挡在了几人的身前,如此质问的语气与他们鲜明的立场让观音想要靠近的身躯微微一僵。
“我当然是,公事公办,你教我的。”
“这可不是我教的。”
文殊眉头一皱,“你不隶属与上天庭,上天庭的规矩早就改了,接下来我来善后就行。”
“可是文殊,这是我的庙,多少与我有关系。你说上天庭的规矩早改了,那么之前早就已经钦定规矩也有问题吗? ”
“没有问题。”下意识的,文殊就带入了平日里办公的习惯,说出来才发现不对劲。
“小文,你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套……”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文殊还是挡在几人的面前,“我不会让开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规矩全部都作废了吗?”
他在套话,文殊很清楚。但他更清楚是,只要观音想,哪怕是作废的规矩也可以用,但是这条规矩并没有作废。
哪怕是刑部的杨戬来这里也不会判观音有罪,这是事实。
看见对方沉默,观音只是叹口气。
“小文,文殊。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追究他们什么事情的,你且让开。”
“那如果……我就是不让开呢。”文殊朝前踏出一步,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我不想对你出手。”
“你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文殊一抬手,却在触碰到发髻上毛笔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她不能用男相和观音打,这件事原本就是她不占理,她很清楚。
文殊男相现,刀剑无眼,必定见血。
真是……晦气……文殊心下暗自咬牙,拔下了发髻上另一根笔。
画卷;山河;文字。
汇聚与文殊的掌心之中,少女的衣衫纷飞,唯独看着观音的眼神愈发冰冷。
“文殊……”
“观音,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就当我没来过,让我把他们带走。”
“我哪个都不想选……文殊。”
“第二个,我们就刀剑相向吧。”
“文殊!”
手中的书卷化作最为锋利的纸刃,朝着观音的面门席去。
文殊未曾给观音选择的时间,因为她十分清楚,即使观音对她的感情再如何特殊,也不会在这两个选项中选择任何一个。
他们实在是过于了解对方了,千百万年前是这样,千百万年后亦是如此。
莲花化作最坚韧的盾,从观音的脚下升起,挡住了文殊飞来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