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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二十六 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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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翻开一瞧,里头记录姓名籍贯,看上去都是女人。

阮道生说:“太平花行案移交京兆府,这是暗娼的记名造册。”

秦灼问:“京兆府大动干戈,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不等阮道生回答,他有些好笑,又问:“你忙活这么多日,就为了这事?”

阮道生点了点头。

秦灼轻笑一声:“瞧不出来,杀人如麻,心倒正啊。”

阮道生看着那本簿子,沉默一会说:“我有一个姐姐。”

他没有再说下去。

秦灼持簿子的手指一滞,抬头看了看阮道生的脸。那脸和那人一样极尽克制,毫无波澜。半晌,秦灼声音有些哑,缓声问道:“在里头吗?”

阮道生摇头。

秦灼攥了攥手指,低声说:“对不住,我不知道。”

阮道生将簿子拿过来,说:“是我带累你。”

气氛有点不对劲。

秦灼清清嗓子,把话头刻意拉回来:“京兆府丢了东西,怎么卞家军来掺和?”

“刘正英和府尹在京兆府后堂见面,叫我撞见了。”阮道生讲,“我只听见几句,约莫与花行案有关,大意是不要彻查。”

秦灼吸一口气,“这案子移交京兆府,是卞秀京的意思。”

难道花行里有卞秀京的人?

但卞秀京手握军权,又是国舅,地位尊崇如此,竟肯用如此下九流的路子?且花行与小秦淮对秦人来说至关重要,是因为秦人处境艰危,是一个不得不为之法;而以卞秀京的身份,显然没有这般不得不为之处。沾上暗娼,反倒有污他军中英名。

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自从到长安以来,诸事千头万绪,动辄行差踏错,秦灼也不敢贸然行动,只问道:“你想怎么办?”

“再探。”阮道生说。

秦灼本就不是多话之人,更何况知道此事有涉其姐,更没有情理阻拦,只点头道:“万事小心。”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关切味道,他又补充道:“两月之期,只开了个头。”原本没什么,反而此话一出,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茶壶空空,阮道生去烧水,边说:“你我的风闻,你知道了。”

秦灼从人前可以信口开河,两人认真说话却多少尴尬,便道:“是公主的意思。”

阮道生原本不会使这些繁琐茶具,也没有上过手,但只看秦灼做过两次,便能有条不紊地依此取用。他给风炉生了火,转头瞧秦灼,说:“总得有个由头。”

秦灼在这事上有些心虚,怎么说是自己牵连了他,年纪轻轻就遭此无妄之灾,跟个面首传做断袖,也挺不容易。他搓了搓手指,道:“卞秀京知虎符匣子在我这里,御前以此向公主发难。公主断然不能承认,不然就是有损皇家颜面。国舅问起我的去处,公主便点了鸳鸯谱,这是恩旨。”

阮道生探了探炉火,问:“如果你是卞秀京,这话会信吗?”

秦灼笑道:“公主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阮道生追问道:“陛下呢?”

秦灼心中一跳。

长乐虽是搪塞,但这话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这样说,秦灼越跟虎符脱不开关系。而皇帝知她将社稷之重托给一个面首,非但不怒,还帮忙打圆场,只是因为军方制衡吗?

秦灼正犹疑不定,耳边突然响起得知匣子里没有虎符时,自己的一句话:

“不会有人把攸关性命之物托付在他人身上。”

脑中如落惊雷。

他骤然看向阮道生,喃喃道:“我明白了。”

***

二人午食用得晚,秦灼这几天累的厉害,还是雷打不动上榻休息。阮道生从来没有午睡的习惯,一会便不见了人。

秦灼醒来暮色已深,起来坐了片刻,不见阮道生,倒等来另一个人。

“劳动贤弟随我回去一趟。”祝蓬莱跨进门,“驸马都尉要见你。”

虞山铭素来瞧不惯他,秦灼心中奇怪,又隐隐不安,却也推脱不得,便随祝蓬莱再回公主府。

到地方夜色已上,府中草木幽幽,格外凄冷。庭间却明火执仗,金吾卫列作两队,肃立以待。

院内众人围簇,虞山铭跨坐在一张太师椅里,正拿帕子擦刀,脸在昏暗中显得阴鸷。

他凉声说:“来了。”

秦灼尚未答话,突然被人反剪双手,按倒在地。

他心叫不好,勉强镇定下来,缓了缓声音,问:“不知臣身犯何罪,累得都尉如此动怒?”

“何罪?”虞山铭居高临下地瞧他,“家奴僭用公主车驾是什么罪状,祝舍人,你说。”

祝蓬莱似乎打了个冷噤,只得拱手道:“此大忤逆,律当杖毙。”

“既如此,”铿地一声。虞山铭立刀在地,声音冷漠。

“拖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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