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阳城住了几日,这几日中魏开平带着季远,季远拉着白长贺,还有一个不清自来的仪忘言,四个人一起游历景阳城。
白长贺本来就是来游历的,所以很激动地跟着魏开平在各个景点打卡留念,凡是魏开平说有名的食物点心,他必要买来尝一尝。
魏开平也过的很开心,与白长贺甚是投缘,两人在一些书铺中流连忘返。魏开平甚至还带着白长贺去一些历史悠久的大家族里,参观他们家里的私藏书楼,真正的宾主尽欢。
前两日还稍好,后几日这两个更是相见恨晚,恨不得立地结拜。
看书这种事情,季远不喜欢,更对那些什么绝世孤本毫无兴趣,在清明宗,宗主给了季远藏书楼的最高权限,他硬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同样,在书籍这种事情上,仪忘言也不喜欢。
于是两个人就在外城的一座茶楼上喝茶,顺便等两个去郊外一座古宅藏书楼的魏开平和白长贺。
由于景阳城在海边,此时虽然真正的夏日未至,但是茶楼上海风吹拂,十分凉爽。
他们就坐在扶栏边,喝茶赏着街景。
季远捻转茶盏,看向正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仪忘言问道:“这魏家是不是想要拉拢你啊?”
仪忘言回头一笑:“想要拉拢我的人多了。”
季远还未说话,仪忘言就说道:“我还见到了魏家的家主哦。”
季远对江晚诗的公公也挺好奇的,于是看向仪忘言,让他多说一点。
仪忘言眨了眨眼睛:“别这么看我,也就说了几句话,不过看的出来,是个有野心的。”
魏家有不少族人是出仕的,别看这风光无比,没有了家族的支持,他们是绝对不能走到这个位置的,所以其实一个家族内,掌管庶务的家主才是一个家族的主心骨。
江晚诗的公公魏成就是这样一个决定着家族走向的人。
据说魏家魏成早年求学治学心比天高,与人争执从来不输,但是年轻时求娶了齐家女之后,便隐退了下来,关于他的传闻极少传出,只知道忙于管理家族庶务。
季远露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魏家家主真的想拉拢你在他家?图你什么啊。”
仪忘言不屑:“我万般皆好,万般皆可图,总不会图我样子好吧。”
就,难评。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说的肯定不是仪忘言,但仪忘言有一种内敛的锐气,还有浮于外表的傲气,怎么说呢,属于自我感觉特别好的那一类。
而通常这一类,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魏成图他相貌,可能是图的最有价值的一个优势了。你想,这样的人说是谋士,往身边一站,谁能不高看你一眼。也许锦姑娘更高一筹,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以貌取人的。
仪忘言撇撇嘴:“你的眼神看起来很不服哦。”
季远拨弄手里的茶盏:“怎么了,你能比锦姑娘还能打吗?”
仪忘言一怔,竟然寂寂无言,最后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理季远。
季远这时候才看到了仪忘言头上别的一根木簪,木簪上竟然还有一行小字,只是太小,季远竟然看不清。
那根木簪不知道用什么木头做的,看着样式古朴,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仪忘言这样别着,让人觉得仪忘言极有书香底蕴的样子。
他不由得伸手想要去拿那簪子看一下,想着宋清玥跻身元婴了,他还没有送礼物呢,要不买支差不多的木簪,上面也刻几个字给他。
哇,真是又省钱又用心呢!
手,被仪忘言拍掉了。
季远就问他簪子的出处。
仪忘言神色古怪,看向季远:“是我自己做的,不过不能送你。”
季远越看越觉得这根木簪极合眼缘,就要仪忘言将簪子拿下来给他看看。
仪忘言的神色更为警惕:“什么?不行。”拒绝的十分干脆。
季远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仪忘言:“我又不拿走,我就看看。”
仪忘言后退半步,下意识地抬起手,似乎是想要阻挡季远的过来。但季远明明离他还远,只是此时的季远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威压,似乎如山岳临门,仿佛他不交出簪子,就会有一座山岳紧随压下一般,连背脊上都如有实质的重量轰压。
季远向前走出一步:“给我看看。”
仪忘言咬牙往后,牙齿打颤:“喂,季有德!你……你干什么!”
季远只觉那只木簪在仪忘言的发间,让人有种玄之又玄的感应,心中就想将那支木簪拿在手里仔细看看。
仪忘言如临大敌,另一只手抬起,手指弹出一缕金色剑气,直直刺向季远的眉心。
季远下意识地抬手一挡,那缕极细的剑气刺破了他的手掌,手心处立刻溢出鲜血。
“嘶……”
疼痛自掌中传来,季远却像是被什么点醒,有些茫然地看着手心中溢出的血液。
仪忘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季远身边,一把抓住季远的手掌:“啊……这,非我本意,是你刚才的样子……”
仪忘言为季远按住伤口,随即一抹,原本就细小的伤口瞬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