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解后,州南栀再次陷入沉睡之中,两人出了门,刘裴玄不掺和他们的聊天,进了房间,半只脚踏入门槛之时,肩膀被京墨扣住,整个人被他拉了过来,“警告一次,照顾归照顾,适当收些情绪。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保密。”
刘裴玄推开他,轻轻拂了拂袖子,整理着衣裳,语气焦灼,“我自有分寸。”
京墨未放郎溪离开,张叔特意准备了一间安静的屋子,刘府人本就不多,此时待在一个偏僻的小屋子,更为安静,树上连鸣蝉声都微弱得很。
“我们的证据还差多少?”
许鹿竹接着京墨的话语补充了一句,“郎叔,若要翻案,咱们必须一次就让他们不能翻身,虽不一定能撼动豫王的位置,但魏将军和周丞相却是跑不了。”
“豫王,州南栀被关押的万茶堂背后是王枧安,王枧安是豫王殿下的人,豫王很有可能就是操纵下蛊计划的背后人。”
京墨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反应过来,“丽妃是西疆之人,豫王殿下背后有西疆,这些年西疆背后势力增强不好,难保不会让豫王坐上皇位。”
“是的,以我对西疆百蛊会的了解以及这几年的动作,豫王很大可能和西疆那边勾结了。”
京墨犹豫了两秒,经过一番挣扎,还是说了出来,“郎叔,余丞相的儿子余琳琅身上也中了蛊毒,他手上也握了一些证据。”
郎溪将军抿唇,知道了京墨的意思,至于给余琳琅解毒,他依旧选择沉默。
“朗将军,您会下蛊,下蛊之术想必也是在蘅姑姑之上,解了这余琳琅的毒,也能让朗家平冤,律朝人对于郎家还是崇拜的。”
“行,让许鹿竹去探探情况,我将解蛊之法授予鹿竹,此人我不想见。”
豫王府。
魏将军将水杯摔在地上,语调可谓是大气磅礴,五官快要皱成一团,“殿下,如今我和周丞相都在危险之中,如今郎溪将军在京城现身,我们却找不到他的身影,只怕是当年的事情将我们一道摆出来。”
豫王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前面的桌子上,玩弄着手中的老虎雕塑玩物“那你有何办法?万茶堂因为王家办事不利,没有一举杀了许鹿竹和州南栀,这才导致今日我们的被动。”
“我这就派人灭了他们,让他们悄无声息在京城中消失。”
“那便是打草惊蛇,”豫王即刻阻止了他,那老虎雕塑啪在了桌面上,怒气肉眼可见,随后训斥道,“如今他们能跟我们作对,岂是你能轻而易举灭掉的,他们背后可是靖王。”
魏明步被吓得低下了头,很快便认了错,“殿下,是卑职冲动了,还请指条明路。”
“本王本想和刘家交好,谁料他们不识抬举,听闻刘家三公子刘裴玄和州南栀走得近,下周又是刘家和沈家的亲事,他们也会去参加这场宴席,魏将军觉得这是否是一个机会?”
“殿下,既然是婚礼,人多眼杂,卑职不知如何动手?”
“正是因为人多,动起手来才不好找凶手,若是在婚礼上杀了那两个小丫头,查起来,牵扯出他们罪臣之后的身份,官家会不会龙颜大怒。”
魏将军沉思一会,肩膀就轻轻抖动,笑道,“殿下英明,卑职起初还担心若是许州两家要是平冤了,十二年前的事情岂不是化作泡沫。”
“许州两家势力已经被瓦解,如今就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能惹出什么麻烦,若是在那日动手,你可要找好退路,做好万分准备。”
“殿下高明,十二年前的事情本就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更是悬在我们脖颈上的一把刀,若是事情失败了,”魏明步特意停顿了一会儿,想着殿下口中所说的退路,小心翼翼继续说道,“那退路吗?卑职认为周丞相一人便可担下,反而让我们轻轻松松去除了累赘,更何况许州两家对我们已经无任何威胁,两个小丫头的目的达到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堂上所坐之人一言不发,魏将军心底有些不安,这事自己确实做得不地道,如今既已说出了口,只能等待着殿下的审判。
豫王忽略此问题,悠悠开口询问,“那你可知,如今谁对我们威胁大吗?”
魏明步:“陈大人?”
“沈家。”豫王缓缓道出。“还有柳丞相,想把自己摘出去,非是戏中人,怎做看戏人。”
“殿下,可千万不要忽略百晓阁了。”
豫王拨动着手中的扳指,百晓阁,还不如自己舅舅的百蛊会,“百晓阁左不过是收集消息的,没有兵权,不成大气候,主要是沈家,对本王的妃子母家可是极为不利呀。”
魏将军的马车刚刚走后,周丞相的轿子就停在了豫王府,下一秒,帘子被撩开,被下人拥护着进了豫王府。
两人来的目的再清楚不过,郎溪将军在京城的踪迹出现,两人都睡得不安分,如今,总是要拉出一人来顶罪,再者这几年豫王的势力逐渐壮大,少不了眼红的人,低调才是处世之道,必要时砍一下左臂右膀才是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