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如今万茶堂的事情刚刚过去,豫王折损了不少物力财力,若是我们逼得太紧,反而是惹祸上身。”
京墨却并不认同,稍稍带着质问,“可如今周丞相和魏将军在官家怀疑之中,他让我们百晓阁暗中密查,平冤当年的事情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郎溪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和刚才叙述的神情一模一样,“哦?那百晓阁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京墨语气一滞,轻呵一声,“那便先躲着吧。”
“小鹿竹,你认为呢?”
“我也听郎叔的。”
刘府。
刘裴玄命张叔好好准备一场家宴。
府上来了一位宾客,但宾客是被绑进来的。
将胡那图眼睛上的黑布系下,胡那图环顾四周,随即冷哼一声,“大家族的贵公子,近干些歪门邪道的事情,有失颜面。”
他明明就守在外面,忽而就被绑架进来了,只怕是三人的秘密谈话不安全了。
刘裴玄站至他面前,身长玉立,身姿挺拔,双手作辑极有礼貌的请了个安,“胡老板,有失得罪,若不是迫不得已,胡老板实在是难请,只好寻此下册。”
胡那图依旧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态度,对于他请客的方式仍然气在心头,起初他还以为是哪位仇家,但这人,完全没有交涉过,如今,必定是有求于自己。
“什么事情想要请我一个粗鄙商人,但公子,你何时见过绑着人来求人的,这是威胁,不是请求,不是说律朝向来是文质彬彬的有礼大国,这出请人,怕是不妥。”
刘裴玄抬手打了个响指,门开,饭菜的飘香味道,一张桌子在胡那图面前摆起,一道道佳肴被抬上桌面。
“盛情款待胡老板!”刘裴玄眉眼带笑,作为邀请的东家,胡那图看不到他一点卑躬屈膝的模样,反倒是无意间透露出一种贵气,只不过这种贵气不惹人讨厌,无鄙夷之意,与他所见到的西疆官员不同,这种贵气是身份和家世带来的,不恶意伤人,却带着一股隐隐的压迫,让人心生臣服。
这男子,虽不比皇家贵族,但在一众世家贵族的子弟中,绝对是不容小觑。
“公子,我如今这副模样,你不应该请一个小丫鬟伺候我吃?”胡那图眼神示意着被绑住的双手,又望了眼旁边的管家。
刘裴玄顺势回头,“张叔,你愿不愿意伺候胡老板吃饭。”又拉过旁边的椅子,顺势而坐,动作优雅,“张叔年轻时也是风韵犹存,外貌俊朗,俘获不少女子的房子呢。”
夸奖之际,张叔一张不满皱纹的脸还娇羞的朝着胡那图微笑了两秒。
“公子,我们西疆人讲究直来直去,不过多猜测,有何事,你只可道出就行,何必做太多无用的事情,讲太多无关的废话。”
“好,张叔,将东西呈递上来。”
张叔转身离去,刘裴玄坐姿端正,无声的静谧漂移,刘裴玄眼神收敛,过了一会儿,张叔端着东西进来,放到了桌面上,随后又退了出去。
室内再次只剩下两人,刘裴玄将陶瓷罐的盖子打开。
蛊虫在陶瓷罐里活蹦乱跳,细长的蛊虫,形似蛇状。
蛇不愧为西疆人的图腾象征,这最高级的蛊虫竟然也形似蛇状,细长一条,可侵蚀人的五脏六腑,也是百蛊会最高的下蛊手法。
胡那图看到那蛊虫的第一眼,便知道此人找自己来这的目的了。
解蛊。
但也放心了,这表示他们找自己来这的目的,并不是因为郎溪。
能解此蛊毒的人不多,那必是西疆的高级操蛊师,而西疆百蛊会的高级操蛊师也就五十个人。
但能下此蛊毒的人也就是这五十个人。
“抱歉,公子,这蛊毒我解不了。”
刘裴玄不动声色盖上盖子,“我既请你过来,就知道你有解此毒的门路,这蛊毒也需你解了他,否则,便不会让你出了这门。”
“你可知,你若是杀了我,就是与一个势力在做对,我不知公子家底有多雄厚,若是因此引发了两国征战,便不好了。”
“胡老板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身份了。”
刘裴玄手微微握成拳,一股从地狱散发的阴暗气息渐渐向胡那图袭去,顷刻间,胡那图感觉自己回到了那阴暗湿冷的西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