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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雨势已歇,从逐渐散去的乌云间隙,透露出几道金色的阳光,洒落公园平静的湖面上。
“五条悟?”
湖心,慢悠悠漂浮着一只天鹅船。
正处于工作日的缘故,公园里连约会的情侣都很少,所以两个大男人一起坐船这件事也没有多么引得旁人侧目。
西装革履的男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雾道:
“对,是89年诞生在五条家的六眼小孩。”
“是个小鬼?”算算时间,如今不过八岁稚龄。
光头男摸了摸上唇和眉毛一样浓密的胡须,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没有直接拒绝,也从侧面反映出心动的事实。
“他的悬赏金额已经超过一亿了。今天线人来报,早上他和一个小女孩一起离开五条家,现在就在东京。或许是个好机会也说不定。”男人手肘支在窗外,抖落烟灰,一阵微风将他的刘海吹拂,露出额间若隐若现的一条伤疤:“怎么样?有兴趣试试吗。”
杀个小孩就能拿到上亿悬赏金,天下竟能有这种好事!?
光头男斟酌半晌,沉下脸嘿嘿一笑:“试试就试试。”
......
“孙子唷。”
血液顺着冰冷的刀身蜿蜒而下,随重力汇聚成一滴,从尖锐的刀尖滴落地面一滩血液中,发出“滴答”的声响。
被血液浸染得看不出原有色泽的地毯上,横七竖八倒着被肢解的男男女女。
泼墨般呈溅射状干涸在墙壁上的血液,无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暴行。
阳光照射在半张脸未曾闭合起来的眼球上,浓缩生命最后一刻极致恐慌情感的虹膜中,清晰地映出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逐渐向佝偻矮小变化的过程。
站在落地窗边面容普通而青涩的短发少年听到呼唤,侧身说:“婆婆,您请吩咐。”
“再找点猎物吧。”
盘起的发髻黑发中夹杂着银丝的诅咒师眯着眼,残留着杀意的脸孔上意犹未尽的表情,看起来对刚才太过简单的杀戮并不满意。
接到命令的少年正准备离开窗边,打电话联系中介,却在转身前顿住了脚步。
“那是......”原本冷漠的三白眼蓦然睁大,死死盯着窗外。
熟记悬赏榜单的他不可能看错。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身淡蓝连帽运动衫,白发蓝眼神情冷漠的小男孩,跟十亿悬赏照片里一模一样!
......
“杂碎看什么看。”
单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作对手的五条悟收回用以威慑的冷酷视线,抬手正准备吃另一只手上举着浇满甜酱的丸子串,张嘴却意外咬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