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车厢里,浮光听着苏心暮说从储阳秋那里听来的故事,惊讶不已。
“很多人都以为,无锋宗的宗主是雁凌岳,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曾经我也是这样以为的。”苏心暮看向窗外,“我生来随我娘姓,我原是以为,我爹不会把宗主的位置传给我,谁知,这无锋宗很久以前,就是姓苏的。”
“姑娘的样子,好像是早就知道这回事。”
浮光疑惑道。
苏心暮点点头:“早在储阳秋告诉我之前,我就有过猜测,原是我在宗门内发现了可以证明我娘身份的文书,得知此事后,我去找过我爹,质问他事情的真相,不料他不仅没有告诉我,反而命人搜揽了我的房间,还把我扫地出门了。”
“这些事发生在无锋宗出事之前?”
浮光意识到了什么。
“这就是我去京城找储阳秋的原因,我找到了我母亲曾与储阳秋往来的信件,我猜测他们早已相识,所以我才会去京城拜访他。之前我跟静影去内城,已经得到了他的答复。”
“那些文书是什么呀?”
浮光好奇地问。
“我祖父留下的遗嘱,上面有无锋宗的旧印,证实了我母亲原本就是无锋宗的宗主。”
苏心暮答道。
“可是为什么后来又变成了雁凌岳呢?”浮光不解。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去问他的,但是我父亲对此讳莫如深,我一提及此事,他就暴跳如雷。所以个中原因,我并不知道。”
苏心暮叹了口气:“现在这件事恐怕要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也不一定,这次咱们回去,指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浮光兴奋道,“想想,要是无锋宗的旧案被人发现了,江湖上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啊!”
苏心暮看着浮光,浮光一捂嘴,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于激动了。
不过她关于苏心暮的事还是一知半解,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苏心暮对无锋宗被灭门一事表现得无动于衷。
“客官,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这是要去无锋宗旧址?”
驾车的车夫听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
“二位客官可千万留神呐!我听说,无锋宗被人灭门是因为有人寻仇,那地方啊,怨气重得很啊。”
“寻仇?”
浮光瞥了一眼苏心暮,她依旧波澜不惊。
“谁有那本事能灭了武林世家的门啊?”
“那自然也是武林世家干的啊!”车夫一振缰绳,马跑得更快了,“你们可听说过‘武林第一美人’苏禾?”
“听说过,那又怎样?”
“据说苏禾年轻时曾是武林另一派宗主的宠妾,那雁凌岳横刀夺爱,将苏禾掳到了无锋宗,这才结下了两个门派之间的梁子,无锋宗被人灭门,就是那个宗主派人干的!”
“这种话你都信啊!”浮光不屑,“要是真的,那怎么不知道灭门的人是谁呢?再说了,真要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为什么现在才灭门?再再说了,整件事要真是因为苏禾而起,她现在人又在哪儿呢?”
车夫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至少以无锋宗的江湖地位,能灭了他们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不然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到现在都抓不到凶手呢?这明摆着就是江湖恩怨!”
“这还差不多。”
浮光趴在车厢与驾座的横梁上,点了点头。
而苏心暮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的话,她似乎都不相信。
几日过去了,马车到了苏州地界,苏心暮带着浮光,二人特地去了一趟开元寺,再去寻找那些渡字辈的僧人。
这一次,她们在开元寺里总算是遇到了一个听闻过此事的僧人。
开元寺正殿外,苏心暮和浮光避开络绎不绝的香客,在院里一角找到了那个僧人。
“开元寺以前,渡字辈的僧人不是很多。”
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年长的僧人,听闻此事,拈须回忆起来。
“贫僧的师祖曾经就是渡字辈的,那时开元寺内渡字辈的僧人很少,后来他们又改了法号,所以那时候的事,寺内很少有记载。”
“那这里可曾有一个叫渡桥的僧人?”
苏心暮问。
僧人笑着摇摇头。
“就算是有,贫僧也无从知晓,渡字辈的僧人,半百之前都已经圆寂了。”
“施主为何要问这些?”
苏心暮思索片刻,便告诉了他华亭松桥镇发生的事。
“离魂?此事倒是稀罕。”僧人眯着眼睛,“不过说来倒巧,贫僧几日之前,在寺中曾听到一位施主说过同样的话。”
“真的假的?”浮光惊诧,“是谁告诉你的?”
“一位常来上香的香客,是一位女施主,她住在杭州,近来已经回去了。”
僧人答道。
苏心暮和浮光面面相觑。
“那师傅知道这位女施主家在何处吗?”
“贫僧不知。”
谢过僧人,苏心暮和浮光在寺院内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真是不容易,走了这么久的路,终于有人知道离魂这回事了。”
浮光叹气道。
苏心暮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独自前来的女香客。
“先生真应该跟我们一起来的,搞不好他能发现些什么呢。”
浮光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哎对了苏姑娘,你不是带了附魔杵来吗?咱们要不要在这里试试?”
“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