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说道:“对不起啊楚小姐,装修这事儿真不归我们管,如果硬说我们是装修公司,那充其量就是个软装。”
小吴走后,楚黎拨通证监局的电话,举报升龙集团诈骗,并附上一段录音。
起初升龙集团否认诈骗,楚黎拿出故技重施从前台姑娘那里骗出了的名片,后来升龙集团又推说小吴不是升龙集团员工,楚黎拿出了转账记录,转账的卡号和升龙集团确有资金往来。最后,法院判决升龙集团属于虚假宣传罚款七百万外加吊销营业执照,全部退还楚黎所付金额,对法人处以两年以下有期徒刑。
在刘煜被带走的那日,楚黎远远地望着,心想:升龙集团害人不浅,活该有此一报,只可惜集团根深蒂厚,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深知刘煜身后还有人,只是那人是谁不得而知,只能静待时机,才能连根拔除。
离开阳宁后,纪苍琼坐上了去往陈庄的火车,陈庄是师父的故乡,也是师父发现自己的地方。此行目的,一是怀念师父,二是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身世。
不过纪苍琼也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准备,陈庄就那么大,里面只有两个姓氏,一个乔姓,另一个就是纪姓。庄里大家都认识,谁家丢了孩子能不知道?可当时师父抱着他挨家挨户的去问,也没有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后来师父的家人也不在了,就带着他到海市谋生去了。
坐了一夜的火车,又坐了大半天的汽车,纪苍琼终于到了陈庄,纪苍琼对陈庄的没有一点儿印象,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落后,土房土墙土院子,也可能是因为已经秋天了的缘故,整个村庄显得更加萧条,这种景象他还是在有些年代感的电视剧中看到过。
纪苍琼漫无目的的沿着土路走,太阳快下山了,可每家每户都没有开灯,纪苍琼甚至怀疑那些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人住,终于,在天黑前,他看到一个和他师父年纪差不多的大叔在院子里劈柴,纪苍琼趴在矮矮的土墙上冲大叔喊道:“大叔,请问纪忧国家怎么走?”
大叔将斧头乖在木桩上,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纪苍琼,方才开口说道:“他家早搬走了,你找谁啊?”
“我知道搬走了,我想问的是他家以前住的老房子在哪儿?”纪苍琼继续问道。
“你到底是谁呀?”大叔拿起扔在劈完的木材堆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向纪苍琼走了过来。
“不瞒大叔,纪忧国是我师父。”纪苍琼说道。
“你就是当时纪忧国在密林里捡到的那个小婴孩儿?都这么大啦!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大叔一下子袒露出了乡下人特有的淳朴,不可思议地说道。
“大叔,您知道我?”纪苍琼激动的问道。
大叔点了点头,打开矮木门走了出来,问道:“老纪怎么样了?他怎么没回来?”
纪苍琼面露悲伤地神情,说道:“师父不在了,我很想他,所以回来看看。”
“他和我一般大,怎么就不在了?”大叔皱着眉失落地说道。
“是急病,走的时候没有痛苦。”纪苍琼隐瞒了实情,不是对大叔不信任,而是他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在故人的面前,还是要给师父留些体面的。
正说话间,从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三个人抬着一个神智不清的中年男人一边嘈嚷着一边跑了过去。纪苍琼好奇地瞟了一眼,只见被抬着的那人脸色乌青,眼睛黑白不分明,嘴里叨咕着什么,一副中了邪的模样。
纪苍琼指着被抬着的男人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大叔摇了摇头道:“魂被勾走了,这都是这半年以来的第五个了!”
纪苍琼知道这事不简单,便问道:“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您给我讲讲吧!”
大叔看了他一眼,说道:“天黑了,进屋说吧!”
纪苍琼跟在大叔后面进了屋,屋子里乌漆麻黑已经看不太分辨,大叔将灯绳拉开,屋子里亮了起来,屋里陈设简单干净,但也可以看得出陈旧贫瘠。
大叔说道:“看你样子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纪苍琼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一天没吃东西了,自从离开阳宁后,就没规律的吃过一次饭了。但还是忍着饿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了大叔,这实在是太叨扰您了,我连您怎么称呼都不知道呢,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蹭饭。”
大叔说道:“这有啥?你大老远的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在这儿住下吧,没啥叨扰的,我就一个人儿,老伴儿走的早,孩子在城里打工,我姓乔,小的时候和我和忧国是最好的哥们儿,一块儿掏鸟蛋摸鱼的事儿没少干,你又是他的徒弟,和自己家的晚辈没啥区别,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啊。”
纪苍琼听大叔这样说,心里酸酸的也暖暖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背包卸下来放在土炕上。
大叔一边擀面一边说道:“不过我劝你待几天就近早些离开这儿吧,不是大叔不想留你,而是这阵子庄里不太平,老是出事儿,尤其是年轻力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