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脸色一沉,笑容不见,说道:“将军真是时时不忘为国效力,也好,赶紧起程吧,把我送到金国去,将军也好早日归来与你的国人团聚。”
将军见公主前后判若两人,自然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虽知公主不愿和亲之故,但作为护送和亲的将军,职责所在,也只能说道:“前方就是边关了,过了关我们就出了大宋的境内,自会有金的使者前来接应公主殿下,到时······”
“到时你就可以拜托我这个累赘了。”公主没好气地说道。
将军看着公主因为生气涨的粉红的脸,“到时末将想再送公主一程都难了”的话没有说出口。
直到公主被丫鬟扶上了马,气哄哄地说道:“还要劳烦将军为本公主牵马。”将军终于反应过来公主态度为何变化,他拉着缰绳翻身上马,手臂绕过公主腰身将公主置于两臂之间,道:“回营地的路程颠簸,末将还是与公主同乘更稳妥些。”
车马劳顿了一天,至夜,所有兵士都很开心,明天一早,送了公主出关,除了使节和公主的随嫁,大家就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闷闷不乐的就只有公主一人。
公主走出了帐篷,见到将军依然守在帐篷外,白天的事浮于脑际,越是美好温存,心里就更加难受,公主说道:“将军不必像看犯人一样看我,我又能跑了不成,明日一过,将军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末将只是想保护公主,如果公主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离开。”说完将军行礼就要走。
“哎~”公主叫住了他,说道:“那本公主的安全你不管了?”
将军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杵在了原地。
公主从背后拿出一个酒瓶,说道:“既然本公主不是犯人,就有喝酒的自由,既然将军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本公主,那就陪本公主一起喝一杯吧!”
公主命下人搬出胡床和胡桌,自从知晓公主心思后,将军也不再那么循规蹈矩,颇有种舍命陪君子的感觉,将军坦然落座下来。公主打发了侍从,亲自为将军斟了一杯,将军还是站起来说道:“末将不敢,军中军纪严明,严禁酒色。”公主听后,噗嗤一笑,说道:“那你就不怕有人偷偷在我的酒里下毒?你可知道有人要杀我!”说着,就给自己斟了一杯,刚凑到嘴边,就被将军抢下一饮而尽。
公主问道:“将军不是说军中纪律严明吗?”
“末将在为公主试毒,可以理解。”
“可是你喝了酒,谁来保护本公主?”
“这点酒力,末将还是有的。”
公主又斟了一杯,满饮而下。说道:“那既然喝了,就是破了酒戒,将军喝这一壶的酒力自然也是有的。”
一壶酒尽,将军借着酒劲,盯着公主的眼睛说道:“现在末将喝多了,应该拦不住公主了,公主想走可以走了。”
公主问道:“我要是走了,父皇会要了你的脑袋的,你不怕吗?”
将军苦笑道:“狡兔死,走狗烹,现在官家只盼和平不想打仗,我的一身武力对大宋来讲犹如和尚的梳子,无用,还留着这脑袋作甚?”
公主一撇嘴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想走了?”
将军看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公主,忍不住规劝道:“难道你真想嫁给完颜晟?我可听说他残忍暴虐,为人阴鸷多疑实非良配。”
公主两滴香泪落在衣裙上,说道:“我从未想过要逃,如果我想逃,就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了,可我也不想嫁给完颜晟,所以我只能一死了之,只有我死了,金国才不会为难父皇,可如果我跑了,那只会让战事徒起,将会损失我朝多少将士。”
将军振臂说道:“战死又如何,历朝历代有比我朝更窝囊的将士吗?生不能上战场,只能一味讨好求和,还不如战死沙场来的痛快。你只管跑,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如果金来要人,末将愿率兵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