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螭兽骨。”南吕凝了兽半刻,道:“做成兽骨鞭如何?”
观烛觉得甚是不错,正好她手上也没有一条鞭子,“多谢师兄了。“
“葫芦是给四师姐的吗?”观烛瞧着那个宝葫芦,大致猜到了是四师姐让南吕做的酒葫芦,宝葫芦做的精细,葫身上绘着山水万景,有承天地之势。
“对。”南吕答道,又想起槐序最近酿了新酒,“师姐那儿酿了新酒。”
“我知道,师姐给我去了灵书,一道?还是我送去?”观烛问道。
南吕想了想,还是将酒葫芦给了观烛,“你去吧,骨鞭三月后来取。“
“真的不去吗?“观烛又问了一次,就怕南吕突然改了心意。
南吕依旧摇摇头,观烛也没再说什么,“那就有劳师兄了。“说罢,拿着酒葫芦往醉酒轩过去。
…… ……
醉酒轩坐落于碧水之间,碧水衔山而来,顺势而下,直入烟霞雾霭。醉酒轩处于天水之中,四面以白玉为桥,酒香萦绕。
苍木青葱,树下的秋千晃动着槐序的裙摆,她光着脚,纤纤玉足下放着十几个歪七竖八的酒坛子,她双目上遮着轻纱,呼吸轻缓,似是沉睡。
院子忽然起了一阵疾风,吹得苍木落叶起舞。槐序没有直接接过打来的酒壶,而是借力化力,酒壶落在她的掌心轻若翎羽,她稳稳当当坐在秋千之上,只是半睁开眼,端详着酒壶的成色。
“小十三啊。”槐序将酒壶别至腰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从秋千上飞至观烛面前,“南吕不来?”
“师兄嫌弃。”观烛故作添油加醋地说道。
槐序双目微眯,淡淡一笑,没将观烛所言放在心上,重新飞回了秋千上。
“我从罪仙幼舲那处得来火螭兽骨。”观烛道:“师兄替我打造骨鞭去了。”
槐序目中一亮,喃喃道:“火螭兽骨呀。”她抚上腰间酒壶,指腹摩挲着壶口处,“倒是不寻常之物。”
“送予师姐可好?”观烛眨了眨眼睛。
槐序嗤笑出声,语气中满上不屑:“火螭兽而已,想要取来便是,再做几条给你也不是不可。”
观烛好笑,“师姐,你就不怕火螭一族找麻烦,向天帝告状。”
槐序冷哼一声,“怕他不成,到时候做得不知不觉不就好了。”
观烛认同地点点头,似是无意说道:“只要瞒过大师姐肯定没问题的。”
槐序神色一僵,背后似有一股凉意上窜,她轻咳一声,被戳住痛处,说话之间带了几分不耐烦:“好了没,拿了东西,赶紧滚。”
观烛一听,立刻眼眸含泪,委屈巴巴地望着槐序,声音多了哽咽,“师姐,你这是要赶我。”边说着还边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泪。
槐序才不吃这套,只是嫌弃之中参杂着些许无奈,足尖轻点滚在脚下的一个酒坛子,“可没精力陪你不醉不归。”
她又想起什么,宽袖一挥,地上瞬间多出来快要赶上半面殿墙的新酿酒,她毫不客气地吩咐道:“给你师兄师姐送去。”
观烛可怜的应了一声,故意很大声地吸了吸鼻子,余光一瞧,槐序一如既往不搭理她的故作姿态,进入酣睡。
观烛一路上送新酿酒送的十分顺利,到了夷则这儿突然被绊住了脚。
夷则突有新的感悟,正欲找人言说,她刚好到,便顺理成章地被拉了下来“详谈”。
起初,观烛还听得认真,句句有回应,越到后来她越是觉得无聊,她干脆入了识海,寻寻突破之法,瓶颈还是瓶颈,听着夷则的感悟,醍醐灌顶,不出意外的,还是仅仅踏入一小步,没有丝毫进展,那一小步都可以忽略不记。
她越发觉着无趣,越觉着无趣便越是无法凝神,她连连哈欠,昏昏欲睡。
她一手托着头,摇摇欲坠,眼看着头便要往案上栽去,夷则施法拖住,才免了一痛。
“师兄,你适才说什么?”观烛下意识说道,好几次下来,她都形成习惯了。
夷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观烛,心中生出几分不被人认同的郁闷,痛心疾首道:“罢了罢了,你游乐去吧。”
观烛顿时来了精神,歉意地笑了笑,逃也似地跑了。
“师弟让你去取骨鞭。”夷则后知后觉,朝观烛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声。偌大的殿中只剩他的声音独自回荡,此时的观烛早就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
夷则思索片刻,还是不放心,去了一封灵书告知。
观烛不出所料的没有听到夷则后面的话,她满脑子是终于出来的喜悦,跑得飞快,就怕夷则主意一改又将人叫了回去。
她一路飞奔到南天门前,被夷则的灵书截了回去,去了南吕那处,取了骨鞭才下了凡界,回了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