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予什么都好,就是修行不行,万年来连最基本的术法都没掌握。而她又是天帝天后最小的女儿,自小备受宠爱,又因为她修行不行,出了九天处处是危险,天帝是绝对不允许这位小公主离开九天的。
观烛自是不愿意招惹麻烦,也不想帮羡予的,一来她不愿意去见天帝那人,更重要的是就凭她那点修为,保不齐人都到不了南禺。
她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就怕自己看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个心软就答应了。
“观烛阿姐。“羡予轻轻扯了扯观烛的袖子,唤了她一声:”你就帮帮我吗?“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一双眼含着泪,将落未落。
观烛无奈之下,只好跟她说起九天之外的危险,试图让她知难而退,“羡予,外面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羡予打断了观烛的话,她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一番说辞,她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知道外面危险,我也知道我修行不行,几位兄长和姐姐在我这个年纪都能护佑苍生了,而我却还是个要被保护的人。但是观烛姐姐,我虽无保护他人的能力,但我肯定能保护好自己的,你就让我出去嘛。“
观烛被她缠着实在是烦,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手中幻化出一根七彩翎羽,“拿着它,有危险了直接注入灵力就好,它会护你周全。“
“嗯,谢谢观烛姐姐。“说罢,羡予便钻进了观烛随身带着的灵玉之中。
观烛虽然答应了带她出南天门,可只是出南天门而已,万一被逮回去了呢,所以她很是不人道地给天帝那人去了封灵书。
守卫们都认识观烛,当然不会阻拦,羡予藏在灵玉之中,就这样轻易的出了南天门。
羡予跟观烛辞别之后,就往南禺的方向去,看着追来了,观烛有心为她祈祷了一番,但愿能如愿到南禺哦。
…… ……
街上熙熙攘攘,声浪嘈杂,吆喝声,唱曲声,叫卖声不断。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无人注意到,自己头顶的这边天空上的云层之中坐着一位姑娘。
不知不觉间,观烛已经在这待了有个把时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就如浮生一梦,好的坏的,她不一一都记得,她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过了个把时辰,她才将心绪整理好,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从云端上下来,避免吓到凡人,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此处是盛京,是她那一世的来处,也是她那一世的归宿。走在街上,街道还是同往常一样热闹,只是不见旧日的光景,一切全都变了,街上眼熟的人擦肩而过,却再也不是她们了。
观烛一路走,走到了西街的尽头。那里有间铺子,是她开的医馆。可当她再次来到这儿时,医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酒楼,名为记酒。原本只有一层的铺子,上面又加盖了四层,重彩朱漆,修得美轮美奂。
门口的一侧停了不少马车,个个装点的华贵,马车上下来的人非富即贵。门口人来人往,宾客络绎不绝。
她本就喜欢吃,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尝遍九州至味。
也不知是身为凡人那一世,打小就过得不好,缺衣少食的,常常吃不上一顿饱饭,现在的她对吃的格外执念,更别提酒楼之中四溢飘散的香气,完全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奔进了酒楼。
一进酒楼,更添喧闹。不出片刻,便有一位小厮迎了上来。
小厮见观烛,先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脸上笑容不减,好像在确定着什么。
“姑娘,第一次来吧,请随我来。”小厮满脸堆着笑。
观烛随意点头附和,就要往楼上去,楼下实在是座无虚席,她刚刚粗略的扫了一眼,压根没看到位置。
见观烛要往楼上去,连忙拦下,解释道:“姑娘若是去二楼以上,需要提前预定的,或者有老板给的玉牌才可。”
很显然观烛一没预定,二来也没有玉牌。她略显尬尴的笑了笑,“还请带路。”
观烛是真搞不明白一个吃饭的地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也是后来才知道能上二楼以上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名声在外的人,像她们这种普通的吃客,通常是在一楼。
观烛被带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刚才因这帷幔的遮挡她才未看到此处还有一桌。观烛没带丝毫犹豫的将这儿的招牌点了一遍,上菜也是快,没过一刻钟,菜就差不都陆陆续续上齐了。
想来她应是有好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那一世她中了粟魁之毒之后,五感渐失,失去味觉之后,吃什么也就吃不出任何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