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安追上前,见到来人,行礼道:“五殿下。”
他就是五殿下萧逢今!温言从红芜那儿听过不少关于萧逢今的事,总的来说,萧逢今就是一个不被允许出生的皇子,又因为皇后成了五殿下。
温言顿了顿,走上前去,也跟着见礼。
萧逢今冲着他二人点了点头,眉眼间含着似有若无的笑。
待萧逢今离开,陆寻安转头与裴青衍对视一眼,道:“主人,他是不是特地跟踪我们,怎么这样巧。”
裴青衍不想接他的话,回到盛京,谨慎是好,可陆寻安似乎有点过于谨慎了,他便干脆不搭理了。
“温姑娘,许久未见。”裴青衍笑着说道。
温言想了想,答道:“还未过半月。”
陆寻安见裴青衍不理会自己,有些不悦,小声嘟喃了一句。
裴青衍瞧了他一眼,又见他手上空空,便知道该如何堵他了,同他道:“今早你不是去了回春堂,东西呢?”
果然,陆寻安一听乖乖闭上了嘴,他还想解释的,想了想还是算了,今早那架势,真的把他惊到了,连装着白实的盒子都没见着。
温言听到两人的对话,问道:“陆公子今早是为了白实?”
“你怎么知道?”陆寻安,瞪圆双眼。
“是。”裴青衍倒是淡定了许多,接着解释道:“城中怪病,似乎与此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便想着一探究竟,再做打算。”
温言手中的白实紧了紧,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白实拿出来,想着她一个人总比不得官府,要是真的与此有关,那些人说不定就有救了。
“巧了,东西我正好有。”温言道。
谁知,温言刚将东西放在桌上,展露真容,东西便被陆寻安夺了去。
陆寻安手中紧紧攥着白实,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其变为齑粉。眼中溢出的愤怒,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他厉声质问道:“这就是白实?!”
温言骇然,磕磕绊绊答道:“是……是……是。”
裴青衍见状,忙将陆寻安与温言拉开了距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白实,“寻安。”
陆寻安眼中燃着一团火,怒吼道:“公子,这是白实,不行,我要找他们……”说着,便要起身往外冲。
裴青衍急忙拉住了陆寻安,轻喝一声:“陆寻安。”
陆寻安这才停了下来,慢慢恢复冷静,回过神,见温言一脸愕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对不起,温姑娘,我……不是……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最终只道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出去了。
“抱歉,他不是有意的。”裴青衍连忙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东西叫粟魁,他父母就是因为粟魁死的。”
“粟魁?”温言面露疑色,“究竟是什么?还能要人性命。”
“他来自鲜和。”裴青衍道:“十年前,在北境曾被当作神药,后来才发现,用过它的人五感会渐失,最后死去。”那时的北境尸横遍野,他随母亲去到北境时,那事已了,但后来听人回忆起,也能知晓当年惨状。
十年前,凡是用过此药的人,皆无一幸免,死在无知无觉中,鲜和也因此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了北境十城。
陆寻安的父母也曾服用过此药,五感尽失。陆寻安当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一个小孩照顾两个大人,疏忽之下,无意间打翻的烛台,燃起了熊熊大火。
任凭陆寻安怎么叫他们,拉扯他们都没有反应,他力气小,根本拽不动他们,等到有人发现,火势也大了,最终只救下陆寻安一人。他的父母都葬身在了火海。
直到现在,陆寻安还在责怪自己,若是自己当初注意一点,或许他的父母就能多活上一些时日。
如果裴青衍说的是真的,那些人的症状完全符合,只是奇怪的是,为何有人有事,有人无事呢?
裴青衍也是一知半解,甚至连粟魁都只是听过名字。当年他的父亲夺回北境十城,粟魁便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但凡见过的人,都被鲜和之人喂下了粟魁,无人生还。
“那可有解药?”
裴青衍摇摇头,他清楚的记得,服下过粟魁的人,少则几日,多则几年,便离世了。
此事事关重大,裴青衍又道:“抱歉,温姑娘,事关重大,改日定好好给姑娘赔罪。”
温言点点头,见他要走,手上拿着的粟魁并不打算给她,又叫住了,“世子,东西还我……我花了很多银子的。”
裴青衍一愣,将东西递了出去,犹豫了一瞬,问道:“要不还银子予你。”
温言坚决摇头,“还是把东西还给我吧。”白实,不对,粟魁难得,她更想一探究竟,她不信,就真的没了解药,他们真的只能等死。“放心不会乱用的。”她补充道。
裴青衍见温言言之凿凿,最终还是将粟魁还给了温言。
裴青衍走后,温言也打算离开,刚下到一楼,就被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