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博图从云都来到了漠城,同时还带来了封仲林的信。
颂宜几人到漠城的这段时间里,长安派来的官员把高县令带走调查,一直到高县令被押回长安时,长安来的官员才将事情告诉了博图。
“小姐,高县令被押回长安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听长安的时大人说是瞒着都护府勾结薛延陀,给他们打制兵器。”
薛延陀是役属于北边突厥的一个部落,对北境虎视眈眈多年也未能攫取分毫,没想到是自己人先给他们开了个口。
“薛延陀许了高县令黄金和珍宝,还称若安北府破可留他一家性命。”
或许他曾经逃荒的经历让他对钱财十分看重,但这高县令实在愚蠢,若真的打起仗来,还能管他是谁吗?
现在为敌人打的每一寸铁器,都有可能成为日后挥向自己的刀剑,还好发现了这颗毒瘤,没酿成更大的错误。
沿途跋涉,颂宜又问了几句便让博图下去休息了。
“只带走了高县令吗?”萧显清的声音冷不丁地飘来,让颂宜愣了一下。
“高思徳有何通天手段能越过北境的防线将兵器送出去呢?”
按照之前对高思徳的了解,他似乎没有什么手段能和外族联络,更不用说运送兵器这样明显的举动了。
显然安北境内还有人在做这件事情,且权力不小。
颂宜一下就想到了尚飞,她抬头看向萧显清,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微妙,显然二人是想到了一起。
她正想说什么,萧显清提醒他博图带来的封仲林写给她的信还没看,她这才拿起桌上的信封拆开来。
厚厚的一沓信,上面先是封律元的字迹,写了一堆她不在的这数月里发生的事,还写了封律礼从温陵来到了长安,篇幅太长,她只能先把弟弟的信放在一边,又拿起了封仲林写的。
封仲林的内容很凝练,信息却很多。
原先发现高县令的事情后,颂宜立刻写了信给封仲林。封仲林收到信后并未直接上奏皇帝,而是与自己的上峰,也是他曾经的老师王尚书禀告。
过去时王尚书对封仲林就很是看好,也相信他不会信口开河,便借由王尚书之妻在北地的族人发现了高县令所行之事为由头,向皇帝密奏了这件事,皇帝便派时大人到云都调查此事。
为保颂宜的周全,整个过程未提及她到安北府的行迹。
高县令被带回长安后,透露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来很快就被秘密斩首了。
王尚书和封仲林提出了与萧显清同样的问题,高思徳是如何与薛延陀联络的?整件事绝不止如此简单。
在高思徳被斩首的前一天,王尚书入宫求见皇帝。从宫中出来后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封仲林的肩,摇了摇头走了。
后来封仲林才知道,王尚书进宫的那一日,根本没见到皇帝。
那日进宫的除了他还有负责此事的时逸时大人,时大人从殿内出来后,对王尚书拜了拜,“尚书大人,皇上已下定夺,此事已定,不会再有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