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飞?那不就是诬陷萧显清为了军功不顾同袍的上级吗?原来是他,难怪今日萧显清要藏起来。
“我先前只知这大都护是两年前刚到任上的,而尚飞在当年安北府四镇失守后,他便被贬到了南边,没想到朝廷竟让其重回北地,还当上了大都护,原先的安北大都护可是直接被贬回了老家,再也没有复起。”颂宜只觉得吃惊,她都要怀疑尚飞背后是不是有人了。
“尚飞是何来历?”
萧显清忆起过去的事情,尚家只是长安普通农户,尚飞本是跟着他祖父萧国公一起收复瀚海府的下属,当年他祖父收复瀚海府后回京被封了国公,而尚飞被他祖父举荐去了安北府任司马一职,等到了他去安北府参军时,尚飞已成了副都护,可见他是有手段和实力的。尚飞跟着他祖父多年,与他父亲也是故交,关系不错。
萧显清将其中关系一一说给颂宜,颂宜很是不忿,她只知晓当年尚飞的落井下石,没想到他与萧家有如此深厚的关系,竟还这般对待萧显清。
“真是天道不公,”颂宜叹了口气,“既已知晓这大都护是尚飞,那瀚海府这趟浑水我们怎么都踏不得了。”
原本他们犹豫云都县令府兵器一事是否要向大都护禀告,现下确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了,谁知道这尚飞会不会转手将他们出卖了,告诉封仲林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
颂宜说的有些口渴,想要倒杯茶水,起身的一瞬间却感觉一阵头晕,她扶了扶脑袋缓了几息,那阵不适感才消散。
“怎么了?”萧显清紧张的问道。
“无事,许是太口渴了。”这段时间常常觉得头不舒服,她当是自己长时间低头画画造成的,但现下显然比之前更严重了,为了不让萧显清担心,便没说什么。
萧显清倒来温水,又替她揉起了肩颈。
“平日里常坐着,身体都不舒服了,从明日起,你跟着我继续练拳吧。”
练拳意味着又要早起,颂宜才不想呢,她的愿望就是每天想几时起就几时起。
颂宜哎哟了一声,萧显清以为她又头晕,连忙扶着她躺下,颂宜顺势躺在榻子上,“躺下就好多了。”
萧显清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她,“不许吓我。”颂宜皱了皱鼻子,翻身脸朝榻内不再看他。
到晚上,何风从外边回来,“今日府军回漠城,在城中大设宴席,还放开宵禁好几日呢。”
颂宜点点头,拿出一锭银子,“这几日你们辛苦了,今晚你们几人就去酒楼里好好吃一顿吧。”
何风倒也不推辞,叩谢过后就领着其他三人出了门。
颂宜和萧显清也去凑了凑热闹,今晚的宴席设在戏台附近,方便城中百姓边吃席边看戏。二人寻了个不起眼的旮旯位置坐下了。
宴席的吃食不比去酒楼好,只是氛围十足,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热闹了,颂宜反而有些不习惯,不过看着看着也就融入了。
正当戏到了精彩部分,就见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大喊道:“大都护来了!”
颂宜抬眼望去,只见白日里见的那为首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下属和家眷。
颂宜和萧显清尽量的降低存在感,只不过他们在热闹的人群里显得过分安静,颂宜见大都护的眼神落在了二人周围,暗叫不好。
只是现在起身离席反而奇怪,她拍了拍萧显清示意他,没想到大都护倒了杯酒,竟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