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等萧显清回来后再试试。
待深夜,颂宜的房内仍点着烛灯,她倚在灯下在写着什么东西,梳洗过后的乌发落在脸颊上,柔和的灯光随着燃烧微微晃动着,印在她的脸上,十分的投入。
萧显清进入房内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许是有所察觉,颂宜抬起了脑袋,才发现萧显清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深夜安静,她说话的声音小小的,怕惊醒旁人。
萧显清有些凝重地点点头,“确实是兵器。”
早晨他跟着驴车出了城门,一直跟到了漠城,拉驴车的人都未曾停下休息过,直到进入了漠城后,车队才找了一处客栈休息。
那群人十分警惕,派了两人守着驴车,绝不离开半步。
他心生一计,放了条蛇引得拉车的驴受了惊后,悄悄打开箱子看了看,发现几口箱子里全都是横刀,并且已经开刃。
但上面并没有像朝廷正规横刀要求的那样,刻下打造人的姓名和编号,由此可见这刀绝不是朝廷军队所用。
萧显清在军中时,朝廷为了管理兵器,要求兵卒在领刀时,刀上必须要有关于刀的信息,领取时还要记录,刀在人在。如果领取了无编号的刀,被发现后兵卒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如果是朝中将士所用,除非是被迫的。
他看到后便立刻赶了回来告诉颂宜,漠城再往北走就是木吐海了,按照驴车的速度,五日便可来回。
怕颂宜担心,他没有再跟着车队继续前行,而是回了云都。
眼下第十二卷还没有什么消息,又出了横刀的事情,真是让她有些发愁。
“驴车已经去往木吐海了,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眼下要做的是先拿到第十二卷,横刀的事关乎国之安危,切不可轻举妄动。”
萧显清认同颂宜的想法,他们还不清楚那些横刀最终的去向,如果贸然出动,恐影响众多。
“明日我去趟市集支个小摊。”今天白日里她也不光是乱逛吃喝,她还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听闻县令除了县衙和家中,平日里很少去别的地方,县令夫人也不爱出门走动,但她家有个女儿,年纪不大正是好动的时候,时常到市集里玩儿呢。”
云都的市集十分热闹有趣,因着云都地处交通要道,有许多附近县城里的小贩也会前来支摊儿,不仅有吃的、玩儿的,还有好些东西。
今日她在市集上看见一个精致的的蚕丝扇,便问摊主价钱,谁知那摊主开口就要一两银子,还称自己的连县令家的小姐都买过。
颂宜手上挑着扇子,嘴上还在套着县令小姐的消息,那摊主见颂宜有想买的心思,便拉着她好一顿说,颂宜听完自己的想听的东西后,放下扇子装作忘带钱了便离开了。
那摊主一脸的无语,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朝她摆摆手。
还好有县令女儿这个突破口,否则要找到县令,可是要费一番功夫。
第二日,颂宜带着昨日买的笔墨纸砚还有一张小木桌来到了市集,她来的比较早,道路两旁的摊子都还没人占,她挑着一处比较显眼的位置,放下小木桌,又拿出几张画摆着。
待市集上人多了起来后,她才压着嗓子喊道:“卖画咯,卖画咯,画得不好不要钱。”
昨日她观察了一番,这市集上有人卖书,有人卖纸,就是没有人卖画,正巧她擅长的就是画便心生一计。
不一会儿,颂宜的摊子前就围了几人,为首的一个男子有些不屑,语气里满满的嘲弄,“画得不好不要钱?那我要是说不好,你是不是就不收钱。”
“画的好不好由大家评判,但我想这位公子长得如此周正,若能为公子画像,也是鄙人的福气。”面对这种阴阳怪气的回话,颂宜随便张口就能来。她见这位男子身着的袍子面料精致、针法紧密,不像是一般的人家。
果然方才眼神里还有些嘲讽的男人一下子就有些下不来台面了,周围的人见他对一个小贩儿这般抬杠,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画呗画呗。”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连同一旁的小贩儿也过来凑热闹。
那位公子只好开口道:“要怎么画,你说便是。”
“如此,还烦请公子左右转转。”
那男子站在木桌前左右动了动,颂宜喊了一声停,“烦请公子等我半刻钟的时间,您可以在附近逛逛,时间到了您就可以来取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