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若是宴寻得到了她,从此以后便不珍惜了怎么办?
比起没攻略到他,攻略到了,尔后他提前厌倦了,那更丢人。
余晚晚是这样想的。
没攻略到就代表他始终没有接受她,甚至连滋味都没尝过,不知道她的好,这就是宴寻的问题。
若是攻略到了,结果呢,半途被他厌倦了。
岂不是就代表着他尝过了,也试着打开自己接受她,到头来发现她也不过如此……
依着宴寻的性子,半途对她失去兴趣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会不被人珍惜的。
余晚晚裹紧自己,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绝不。
但是,余晚晚也知道。
若是宴寻要强行夺了她,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该怎么办呢……
一片漆黑中,她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试图找到一点逃脱的机会。
呜呜呜……根本就想不到啊……
只能先拖延时间了。
“宴寻……我不喜欢这个蓝色的光,看起来冷飕飕的。”她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你将它熄掉好不好?”
“好。”宴寻伸手,无比宠溺地揉了揉余晚晚的脑袋。
他伸手准备将那团蓝色火焰抓进手心之时,余晚晚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哎哎哎!”
“怎么了?”
“嗯……呃……”余晚晚挤牙膏似的挤着话儿,“宴寻,你每次伸手抓这团火焰的时候,我都有点儿担心你,会被这团火焰烫伤。”
“不会的。”他的声音温柔,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
余晚晚点点头,“不会就好……我还有点儿好奇,既然它不烫手,那它会不会冻手呀?”
“不会。”宴寻仍然耐心地回答着她。
余晚晚恍然道:“哦~有点意思哈,那这团火焰它是没有温度的吗?我上次看到你拿它烘衣物,我还以为它会发热呢。”
“余晚晚。”他似乎终于有了一点点急躁。
“嗯?怎么了?”在那团蓝色火焰的照耀下,余晚晚平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宴寻。
他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余晚晚不敢鸡蛋碰石头,她乖巧点头。
“嗯,好吧……那你把这团火焰熄掉吧,我想点一盏油灯,黑漆漆的,我害怕。”
说到害怕的时候,她还努了努小嘴儿,似在索.吻。
余晚晚这无意间的举动,惹得他如百蚁挠心,恨不能立即将她要了。
宴寻抬手,将那抹蓝色火焰收入自己的掌心,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难.耐地俯了下去,在黑暗中品尝她方才翘起的花瓣。
他从未这样地喜欢过黑暗。
没吻几下,底下的那个人轻轻敲着他的肩膀抗议了起来。
“宴寻,太黑了,我好害怕。”余晚晚在尽她所能地拖延时间,能不走到那一步,就不走到那一步。
“我在,别怕。”他捧住她的脑袋,极力的安抚着她。
余晚晚小小地闹了起来:“说好要点油灯的,你方才答应我的,怎么可以反悔呢?”
感到她那股拗劲儿又上来了,宴寻只好妥协了。
他轻抚着她鬓边的发:“好,我现在就去点。”
不舍地撒开了余晚晚,宴寻起身去点油灯。
余晚晚趁此机会,如同做贼似的,抖着手儿准备将自己的衣带系起来。
但是,宴寻点油灯的速度太快了,他来的时候,她还没系好。
只得慌乱地放下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身体里的那颗心脏因心虚而砰砰直跳,连余晚晚自己听了都害怕,愈发助长了那份紧张慌乱的情绪。
然而,虽她手放下的速度已经很快,还是被宴寻瞧见了。
“晚晚,你不乖,要惩罚。”
“乖的。”余晚晚的睫毛颤了颤,极小声地嘟囔着,避开宴寻的眼睛。
“你是我的,未经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将衣带系起来。”他捏住她的下巴,“听到了吗?”
“听到了,方才是我不对。”
余晚晚展现出一副乖乖束手就擒的模样,试图让宴寻放松警惕。
宴寻见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弯身吻她耳垂。
“别怕,放松……”
他的手没有闲着,隔着她身前的衣物抚.弄了起来。
“你若依着我,我会慢慢来的……”他的声音前一秒还无尽温柔,后一秒就瞬间狠戾了起来:“若是你不依,别怪我弄疼了你。”
“我会依着你的,只是……我有一点儿害怕。”余晚晚像一只被狼逮住的小兔子,只有顺从的份。
他一边揉着她,一面在她耳边道,“害怕的时候就抓紧我。”
“嗯。”余晚晚点头。
未过多久,宴寻便不满于只是如此了。
他揪住了覆在余晚晚身上的裙子,就要往下拉。
余晚晚按住了他的手,出口是祈求的语气:“有点儿太快了,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不要那么粗暴。”
“可是,我有些等不及了。”
他呼出的气息自然地铺在她的耳边,惹得她心儿也有些乱了。
在紧张与不解,还有各种复杂情绪的交迭中,余晚晚嘀咕一声:“能有多等不及呀……”
这于她而言甚至不算是一个问题,就这么随意的嘀咕一句,她的手被被他抓住了,向他拉去。
尔后,她的手被他握住,包上了烫杵。
他那能蛊人心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铺开。
“现在明白了吗?就是这种程度的迫不及待。”
余晚晚慌张地将手缩了回来,想挖个坑躲起来,却又无处可躲。
慌乱中只得将脑袋扎进了宴寻的怀中。
她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宴寻,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他揉着怀中人的脑袋,感受着她光滑的发丝,摩.挲在手心的细密纹理感。
然而他此刻感官最敏锐的地方,却不是手心。
“晚晚,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他已经要失去理智,但仍然尽力照顾着她的感受,耐心地问着她。
余晚晚的脑袋戳在宴寻的心口,完完全全地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既不知道现在该如何,也不知道等下要如何逃脱。
脑袋有些乱掉了。
“晚晚。”宴寻将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等待着她稍稍缓一缓。
在一片安静的黑暗中等待了片刻,他急躁中带着耐心,耐心中又裹挟着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急躁。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余晚晚感觉到了额头羽毛拂过般轻柔的吻,内心的警戒线渐渐松开了一些。
他也没有她想的那样不讲理,那样蛮横。
但不代表,她就能够在今日将自己交付。
作为一名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余晚晚也不是一点世面都没见过,很快她便平静了许多。
贼心不死,她又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宴寻,你困不困呀?平常这个点儿我都睡了……有时候你好像不用睡觉,我有点儿好奇,你白日里不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