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
她还没有抬起头来,就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吗?
确实是她不应该馋。
哎……
既然他走了,她还是别去冲撞他了。
若是有什么误会,等他气消下去一些再解释吧。
余晚晚揉揉吃饱的肚子,翻出自己的小话本子开始看。
【叮——】
又怎么了?
【请宿主接收新任务】
余晚晚眉头一皱:什么任务?
【请宿主购买毛笔、颜料、空白扇面等工具,绘制扇子拿到街市上售卖,以此赚取银两】
余晚晚眉心拧出了一个“川”。
怎么还有这种无厘头的任务?系统想折磨她想疯了吧?
余晚晚没好气地对着空气中问:“若是我画得扇子太丑,卖不出去怎么办?有什么惩罚提前告诉我,我做好心理准备。”
【宿主所绘扇面若是卖不出去,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是宿主将会没有钱用】
被系统这样一提醒,余晚晚捏着下巴琢磨起了这件事。
当初她将出嫁那一日的一整套头饰卖了,换得的银子早用光了。
后来收妖团接宴府的任务,谜底解开后,宽厚的老夫人给了他们不少银两作为报酬。
沈之礼与汪明珠认为,余晚晚在其中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将大部分的银两都给了她。
不过她也没有全部收下,最终还是四个人平分了。
原本这些银两是完完全全够用很久的,耐何她是个购物狂,见着好东西就要剁手。
如今口袋里确实没剩下多少钱了。
看来必须按照系统的指示去赚取银两了。
为了填补即将亏空的小金库,余晚晚只得按照系统的意思去准备材料。
拿着小画纸在楹海城四处穿梭了一通后,余晚晚终于将那些材料都取全了。
将空白扇面摊在桌上,她用笔戳着下巴,迟迟不知如何下笔。
不如去找如烟好了,昨夜看她了画的海妖,余晚晚到现在都难以忘记。
就这么决定了!
正准备拿着小画纸穿去如烟那儿的时候,宴寻出现在了眼前。
他又恢复了那副不太正常的淡然模样,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好了。
余晚晚情绪起得快,走得也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又出去东奔西跑采购材料。
如今已经将方才头都抬不起的羞涩甩在脑后了。
“宴寻,你现在怎么也用小画纸穿来穿去的了?”
宴寻将目光落在余晚晚身前的桌上,只见她桌前摆着一堆空白扇面和颜料,手中还提着一支笔,直直戳着下巴。
他清了清嗓子,拿捏出温柔的腔调,面上摆出浅浅的笑:“晚晚,你在做什么?”
余晚晚有些困扰道:“我准备画扇子。”
至于为什么没动呢?当然是因为不知道怎么下手啦。
后面的话就不用她说出口了吧?
宴寻朝余晚晚这边走了过来,温声道:“怎么想到要画扇子?”
余晚晚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弯起眼睛笑:“宴寻,我继续帮你抹药吧,还有一些地方没抹呢。”
她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己的小金库快亏空了吧?
留给攻略对象一个败家娘们的印象,大可不必。
负面印象当然是越少越好。
宴寻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晚晚,你若是有事要办,我便晚些时候再来。”
余晚晚皱眉。
宴寻今日这个状态,让她愈发捉摸不透了。
虽然他之前也很割裂,但却不是这种割裂法。
余晚晚挠了挠头:“现在就开始抹药吧。”
又到了熟悉的脱衣环节。
为了避免让自己看起来是个登徒子,余晚晚这回主动征求宴寻的意见:“要不要我别过头去?”
宴寻轻声一笑:“晚晚你帮我上药,我已经够感激了,不敢再多提什么令你为难的要求。”
余晚晚脸颊抽了抽,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宴寻,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有点儿……奇怪。”
宴寻一顿,“哪里奇怪了?我不是一直如此吗?”
完了,没救了。
宴寻的毛病真多,不是这处犯病,就是那处犯病。
余晚晚懒得和他争,她瞅他一眼:“你快脱吧,我就不别过身去了,反正待会儿帮你抹药,还是要看的。”
给她看看,他还吃亏不成吗?
“晚晚说得是。”宴寻坐在榻上,开始解自己腰间的带子。
余晚晚看不懂他。
换做平时,宴寻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
在余晚晚的疑惑不解中,宴寻将上半身的衣物褪去了。
好在那药干得还算快,并未沾到他的衣服上。
余晚晚拿开小药瓶的塞子,不自觉往他方才腹部以下立起来的地方瞟了一眼。
尔后她自觉亏心,面红耳热地挪开了目光,将药点在了他胸口边的伤口上。
为了打破屋内的寂静,余晚晚拐着弯想话题。
她忽然间想到,其实除了后背需要她抹,前面其实可以由宴寻自己来抹。
但是嘛,帮他抹药,这对她来说也是机会。
“宴寻,以前你若是受伤了,都是谁给你涂药啊?”
“我自己。”他不动声色的模样。
余晚晚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珠儿姐姐会帮你抹药呢。”
宴寻淡淡道:“她也抹过。”
余晚晚明知道这是正常的事,但还是不由地轻轻撅起了嘴巴,小声埋怨道:“那你还说是自己抹的。”
宴寻乖乖答道:“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自己抹药。”
余晚晚寻了一处他没受伤的地方,轻轻戳了他一下。
她的语气似赌气,又似在撒娇:“那你这几次,怎么不去找你的珠儿姐姐给你抹药?”
余晚晚终归是在期待着什么的。
不是期待从宴寻口中听到那些哄她的话,而是期待宴寻从内心深处觉得,她已经比汪明珠重要了。
他必须要自己有这个觉悟,她对他来说,已经是不一样的了。
然而宴寻还是不慌不忙地笑着:“因为是你替我买来的药。”
余晚晚一把捂住心口。
心口疼。
宴寻这意思是……由她给他抹药,并不代表她在他心里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么?
气死了。
见余晚晚一掌拍在心口,宴寻关切道:“怎么了晚晚,我是不是……来打扰你太多次了?所以你不愿意了?”
余晚晚忽然间感到任重道远,一切并非她想的这样顺利,顺利的只怕是表象。
她瞬间嘴甜了起来,睁大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有些嗲气道:“怎么会呢宴寻……你就是一直待在我这儿,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宴寻淡淡一笑,“那我是否可以常来你这儿看话本子?你若是介意的话那就……”
余晚晚立即摇头:“不不不,怎么会介意呢?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宴寻面上仍然画着清风般的笑。
在余晚晚低下头给他抹药的时候,他眸中伪装出的淡然瞬间消失。
他轻眯眼睛,眼中的光芒锋利而得意。
果然,在兔子面前学沈之礼是有效的。
臭兔子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