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絮絮叨叨,已然开始操心苏粟的终身大事,“要不我把我弟弟介绍给你吧,我弟人贼帅人品也没的说,就是有点不解风情,但我保证,你来当我弟媳妇,我们全家把你宠上天!”
苏粟连连摆手,“大姐,求求你别乱点鸳鸯谱了。让我缓缓吧,诶,我妈叫我,先不说啦!”
她火速挂掉视频。
长长地吁出口气,苏粟靠在床头缓神。
这时敲门声响起,不待苏粟回应,徐长青便推开了门。
她左手按着太阳穴,站在门口看了眼坐在床上的苏粟,“听见你说话了,和谁聊天呢。你是不是有他们几个的联系方式,问问路况,我这心总悬着,你问问走哪了。”
赵秋实几人昨儿喝了大酒的,虽然酒劲已过,可开长途夜路徐长青还是忍不住担心。
苏粟懵了一瞬,知道自家老妈是操心惯了,估计今晚是睡不着的,遂未拒绝。
苏粟“嗯”了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21点整。
走了五个多小时了,估计能有一半路程了。
“我这就问,估计到北京也的后半夜了。你先睡。”
徐长青点头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苏粟目送老妈离去才收回视线。思索片刻,给赵秋实发去了微信---赵总,我爸妈叫我问问您们到哪了,路上还顺利否。
几人在服务区歇脚,收到苏粟微信的时候,赵秋实刚好坐进驾驶座准备启动出发。
听到微信信息也没在意,随手拿起手机瞄了一眼。
见是苏粟的微信赵秋实有些诧异。
她不是说累了要休息了吗?
怎么会给自己发消息?
是被叫醒了?
他木着脸回复:在服务区休息,差不多五个小时后到,告诉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早些休息。
顾言端着杯速溶咖啡拉开车门坐上,见赵秋实盯着手机打字,问道:“谁呀!这么晚。”
赵秋实低着头含糊开口:“苏粟,说他家爸妈问到哪了,估计是担心咱们安全。”
“不是说她睡觉了么,这都三个多小时了还没睡着?”顾言随口闲聊。
电光火石间赵秋实像是意识到什么,飞速退出微信登录上视频软件,点开私信聊天页面,看到苏粟的头像是暗的。
他鬼使神差点了下苏粟的头像,顺理成章地进入到她的个人主页,果不其然就看到关注数据变为了0,而下方的视频也是全空。
赵秋实的大脑也如空白页面一样,空洞洞的有些恍惚。
他怔了一下,紧绷着神经,只有手指在不受控制地滑动,他屏气凝神试探地发出来一条私信。
秋天的果实:睡了吗?
回复给他的是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发送失败,下方还跟着一句小字“由于对方的隐私设置,TA无法收到你的消息”。
赵秋实脸色瞬间苍白,心却跳的厉害。
“怎么了?”
顾言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扭过头边打量边问。
赵秋实像是溺水的人等到了浮木,猝然抬眸死死看着顾言,嘴唇启合几次才微微颤抖地吐出口,“你是不是关注过苏粟?”
顾言闻言愣了一下,忙表态道:“是...是的,但我可什么都没干!”
赵秋实的眼神淬着寒光,像是要杀人!
“手机给我。”赵秋实伸手。
“干...干嘛?嘶~”
顾言下意识躲了一下,滚躺的咖啡在手中握着,随着动作不小心溢出低落于手背,他忍不住呼出口。
赵秋实眉头紧皱,很不耐烦,“快给我,确认一件事。”
顾言不敢耽搁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解锁递给他。
赵秋实的语气强硬又阴寒,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秋实阴沉着脸快速登录软件找到苏粟,头像是亮的,点进主页,往期视频赫然显现于眼前。
似是不确定似的,赵秋实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刷新一遍,依旧是一片空白。
两部手机,同样的软件,同样的页面,左手的主页里头像黑暗,页面下一片空白;右手的主页头像跳动,页面下一切如常。
苏粟这是把他拉黑了?!
像是冥冥之中就会知道有这么一个答案在等自己,赵秋实的焦躁疑惑和最初的不安在这一刻轰然落地。
见赵秋实脸色古怪地盯着两部手机一动不动,顾言再一次问道:“实子,怎么了?”
赵秋实倏然抬头,胸腔似有一团烈火燎原,烧的他气闷憋屈。
他怒目切齿,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苏粟,她把我拉黑了!”
赵秋实二十八年的骄傲和风度不容许在这种时刻失控,他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将力道全数爆发在手机上。
顾言惊愕,不太确定地问道:“她不是刚给你发过微信的吗?你又把他惹毛了?”
赵秋实双唇紧抿,恨恨地咬着后槽牙,憋闷又丢脸地道:“确切点说是,马背上的西米苏把秋天的果实给拉黑了!”
如此果断狠决,哪有一点情深似海的痕迹。
亏他还以为苏粟对自己情根深种!
饶是对待感情再迟钝再沉浸,他也意识到了不对。
叱咤江湖数年,他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