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徐长青喊着苏粟去蒙古包叫众人吃午饭。
苏粟放下正剪辑的视频,应声出了房间。
她裹上羽绒服,轻车熟路地直奔蒙古包。距离不算短,又因路滑,苏粟差不多走了一刻钟才到 。
一路跌跌撞撞,离老远,她看见赵秋实和苏青林站在蒙古包外说着什么,手里还时不时地在空中比划几下。
冷风呼啸,俩人的衣服被风吹的鼓起个大大的包包,胖乎乎的有点滑稽,苏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听见有笑声,赵秋实转头来看,苏粟自觉收起笑脸,朝着自己的老父亲招招手,“阿爸,该吃午饭啦!”
神情是少有的娇憨。
苏青林看向自家女儿,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对赵秋实说道:“赵总,等下午再看看。先去吃饭,这一上午你们也够辛苦的了,又起了个大早,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休息休息再说。”
赵秋实扫了眼未施粉黛却面色红润的苏粟,想来是被冻的,转回头点头浅笑,“也好。”
“我去叫李工他们,你们先走。”苏青林说罢进了蒙古包。
见自己老爸离开,苏粟将手插进口袋,不自然地“嘿嘿”了两声,假装没听清苏青林的叮嘱:“那我先回去等您们哈。”
“我和你一起,他们估计没这么快。”赵秋实没给苏粟开溜的机会,快速说道。
正转身迈步的苏粟听见赵秋实的话一惊,冷不防地呛了一口冷气,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等平复后,她才僵硬着脖子扭头愤恨地看向他,在她的地盘他也敢造次不成?
赵秋实同样直直地会看她,面露疑惑,大剌剌的十分坦荡,“怎么了?”
苏粟摇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句:“那走吧。”
苏粟闷着头走在前面慢慢滑行,赵秋实紧随其后,倒是谁都未再开口。
可苏粟还是能感受到如芒在背,她敢肯定赵秋实在打量她。
她松弛惯了,被人注视会有点慌,只能硬生生地尬聊,“赵总什么时候来内蒙的,这次也要跟着驻扎在这吗?”
她没记错的话,赵秋实应该是回了北京的,况且之前也没听说他跟技术这回事。
“嗯,上一户就参与了,你们家的农场情况比较复杂,就一起过来看看。”赵秋实混淆视听含混地解释。
“哦。”苏粟当真,面露担心,侧过头问赵秋实,“有什么困难吗?”
“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好解决。”赵秋实偏过头看她,声音带笑语气温柔。
额,好吧。
苏粟不知道该聊点啥。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呢,来的时候也没感觉需要这么久。
“考虑的怎么样了?”赵秋实突然开口。
“嗯?”苏粟疑惑,“什么?”
“签约的事。”赵秋实提醒。
“哦,你不是说还在商议中,我就没想。”苏粟将手从兜里拿出,拢了拢被冷风吹散的头发,打着太极。
赵秋实直勾勾地盯着她数秒,抬手用右手小拇指扫了扫眉尾,弯起唇,“和我单独相处你很紧张?”
虽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的。
苏粟借着距离优势偷偷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之前的骚操作,嘴上却很客气,“倒不是紧张。”
想了想,苏粟鼓足勇气,决定把话挑明,“我主要是不太理解你的行为。”
“哦?”赵秋实挑眉。
苏粟闭了闭眼,停下脚步,侧过身坦荡地看向赵秋实,“赵总,我这个人比较简单,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所以说话有些直,如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不会。”赵秋实边说边挪动了位置,堪堪替苏粟将风挡住才缓缓停下站定,侧头看她。
苏粟心思全在后续地话里,没注意到赵秋实的动作,一鼓作气,“那我就直说了。”
她顿了顿,咬下唇,“您和华朱秋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要是因为上次那事您对我有意见,我向您赔礼道歉。但是,即便我有错你也不能拉我当挡箭牌,暧暧昧昧算怎么回事。”
“还有微信上指导和签约,我很感激。但也仅仅只是感激。所以咱有事就说事,非得把关系搞得这么黏黏糊糊的,我很不喜欢。”
“现在你又出现在我家,不管是预谋还是碰巧,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诋毁编排我呢,你一个大男人不在乎名声,我可还小呢。”
“大家都在背后议论你看上我了,你真是喜欢我还是消遣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苏粟喘着粗气,气呼呼地将心中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
赵秋实从始至终耐心地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上更未见不虞。
苏粟嘴巴痛快过后,脑袋也跟着清醒不少,她有些后悔,瞄着赵秋实的脸,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只是,他面无表情该怎么判断?
他倒是给点反应呀!
长久的沉默中,苏粟后背竟在冷风中起了一层密密的汗,正在她深陷内耗之时,听见赵秋实低沉的声音顺着风吹向耳边,“我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想的。还有吗?”
苏粟抿了抿唇,摇头。
赵秋实缓了口气,才接着说:“我自幼丧母,不太会和女生相处。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给你造成了困扰,我道歉。”
态度十分诚恳。
苏粟惊诧地瞪大双眼,自幼丧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