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透明玻璃门,冷硬的寒风凛冽刺骨,赵秋实只着单薄衬衫,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的思维混乱又发散,冷不丁地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为了爱情委屈求全奋不顾身到头来却郁郁而终的女人。
他想起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母亲拥他入怀笑着说着他名字的由来,“赵廉勤和夏知秋的小果实...”
赵秋实对感情世界开悟的比较晚,他生活的圈子太过功利,加之自己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从小就是被女人追着宠着的,那时候他只觉得烦。
等到母亲去世,他自暴自弃游戏人生,对待感情更加随性妄为,浑浑噩噩地混了几年,觉得很没意思。
他从未对女人动过情,唯独苏粟是个例外。
所有人都笑他为女网红上了头,他在否认中泥足深陷,可为什么会是苏粟,他道不清。
赵秋实扶额轻笑,心里油然而生的是一股找到自己的喜悦。
如果顾言知道,八成又要嘲笑他装纯情。
他从未正式开始过一段真实的恋情,在爱情的世界他可不就是个小学生。
吹够了冷风,赵秋实好心情地返回包厢,玩的正high的众人拼着酒唱着歌,他搜寻一圈,不见苏粟的身影。
高岩早已等候多时,见赵秋实进来,匆匆忙忙地走到跟前,低低告知:“苏小姐说有点累,回房间了。”
他们今晚会餐的地定在了这次入住的酒店,酒店吃喝玩乐住一条龙,便捷省力。
赵秋实点头,吩咐高岩招呼好众人,自己先撤退。
赵秋实直奔10楼,直接敲了苏粟的房门,敲了半响却没人来应。
赵秋实拿出手机,给苏粟发微信,这是俩人第一次联系。
苏粟正在洗手间吹头发,她趁着赵秋实透气的空挡,和高岩解释自己有点头疼趁机离开了。
看着赵秋实拨过来的语音通话,苏粟被吓了一跳。
她没接,吹着头发等他自然挂断。
这几天的种种在脑子里不停回放,苏粟早已把赵秋实归类为色胆包天的花花公子。
她刻意躲着避着,尽量不与他起正面的冲突,装傻充愣地熬着,好在过了今晚所以的交集就要结束了。
甭管赵秋实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消受不起,直播都结束了,她可没义务再去维护与他的关系。
苏粟料定了赵秋实是体面的人,不会死缠烂,却还是低估了醉酒的人的无赖程度。
在第三次语音被自然挂断后,赵秋实有点慌。
苏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拧着眉想,这么短的路程,酒店安保措施完善,不应该呀。
他边大力敲着门边单手打字。
赵秋实:在哪里,没回房间吗?我在门外。
赵秋实:睡着了?不会是晕过去了吧,我叫服务员来开门了?
苏粟吹风机开的大声,卫生间的门又关着,压根没听到敲门声。
看到赵秋实的微信,忙关掉吹风机跑去门口。
透过猫眼,果真看见赵秋实站在门边,门被他敲的“砰砰”作响。
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她可不想临离开在来点什么绯闻,这几天的风言风语她早就受够了,他不要脸自己还顾及名声呢!
苏粟气鼓鼓地猛地拉开门,气急败坏地发飙:“你到底想干嘛!”
赵秋实被吼的肩膀瑟缩,一时语塞。
沉默了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以为你喝多晕了过去,确认一下。”
苏粟吼过后也回味过来,自觉失态,变换着脸色调整,“那你现在确认好了?!”
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好尴尬,自己这样好像个渣女。
少女神色别扭似有娇羞,漆黑的眸子嗔怒着,由于懊恼和防备而微微抿起的红唇,头发半干未干凌乱又不失美感,有空调风吹过,柠檬的淡淡清香混合着酒气裹挟而来。
原来苏粟生气的样子也是娇俏可爱的!
赵秋实眼睛幽深地看着苏粟,温柔的如同湛蓝天空里柔软的云朵,他握拳轻咳了声,“我...”欲言又止。
苏粟莫名其妙地心砰砰乱跳,“怎样?”
赵秋实摇摇头,压下抬手摸某人头的冲动,浅笑着道:“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就这样?
苏粟疑惑地看着转身回房的赵秋实,不料,对方刚走出两步后又折回来。
苏粟紧紧地攥着门把手,面上不露声色。
赵秋实返回到苏粟面前站定,扬了扬手机,佯装镇静地说:“明天我要回北京,近期应该不会再来内蒙,有事微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