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眼见着男士们陆陆续续地回到座位,起身带着几位女士走到赵秋实身边。
“赵总您好,我叫宝音,和巴特是一家,欢迎您来呼伦贝尔做客!明天还要直播,我们几位女士以茶代酒一起敬您一杯,您多见谅!”
赵秋实早已起身,听宝音说完后,端起酒杯笑道:“宝音大姐您好,大家随意。”
边说边将酒杯放低一一碰碰五位女士的茶杯杯底,收回后一饮而尽,将绅士风度拉满。
宝音见状,爽快地将茶全部喝光。
苏粟等人跟着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干。
这个过程中,赵秋实未曾多分个关注给到苏粟。
苏粟悬着的心暗暗放下,正要转身,有人却耐不住,不想放过敬酒的机会草草退场。
卢晓晓从宝音的边侧快步上前,娇笑道:“赵总,久仰您大名!上一次晚宴没能与您相识,我遗憾的回去觉都没睡好,这次说啥都得和您单独喝一杯!”
说罢拿起桌上的酒瓶将赵秋实和自己的杯子倒满,而后端着酒杯媚眼如丝地笑看着赵秋实。
赵秋实迟疑了一下,抬手将杯举起,语气依旧是温润的,“看来这酒我是非干不可了,来,您随意!”
一杯下肚,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经卢晓晓这么一搅合,黄金高娃和华朱秋也效仿此道,依次敬酒。
赵秋实面不改色地连干了四杯,又是一片起哄喝彩。
看着他一点点变红的脸,苏粟犯起了难。
这酒是现在敬还是稍微让他缓缓?是喝酒还是喝茶呢?
苏粟尴尬地站着,进退两难。
“早就听说内蒙古的美女们豪爽热情,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这强弩之末了,不行了,我的缓缓。”
赵秋实边说边揉着眉心,似乎真的是醉了。
恢复片刻,他抬眸扫了眼苏粟,带着征求的语气讨巧地询问:“要不咱俩这杯以茶代酒?苏小姐,你看行不?”
音调可以被他压着,落在耳朵里异常地缱绻。
他话一出口,众人就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八卦的眼神是怎么也藏不住了,这赵总八成是真看上苏粟了,都舍不得让她喝酒,明目张胆地袒护。
苏粟的脸蹭地一下热了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和自己有仇!
他知不知道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会给她带来什么腥风血雨!
她那是什么眼神?赵秋实专注地看着眼神恨恨盯着自己的苏粟不禁失笑。
高岩很有眼力见地忙招来服务员续茶,又分别给自家老板和苏粟倒上。
苏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顺从:“听赵总安排。”
众人或猜疑或戏谑或惊讶地看着俩人的互动,倒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赵总,不知道方不方便留个您的联系方式。”
这时一个甜腻腻地声音从苏粟边侧不大不小地冒出来,大家循声看去,说话的正是长相乖巧性格也很文静的华朱秋。
众人嘴角带笑神情晦涩,看来赵总这条大鱼可不只被一个美女盯着。
独独坐在赵秋实旁身旁的分管领导听得直皱眉,这种场合要联系方式,这个小华太上不得台面了!
赵秋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华朱秋。
高岩眼角一跳,刚要出声阻止,就见赵秋实从桌上拿起手机语气柔和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领导主动控场,招呼着大家互留联系方式。
一圈下来,苏粟毫无意外地收获了18个微信和18个新增电话号,尽管有的人她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接下来的时间,苏粟充当了一个完美背景板,面带微笑、一言不发,只等宴席散场。
散局后,苏粟见领导和赵秋实他们起身向外走后,起身跟在后面悄悄溜上楼,怕在电梯里遇到熟人,她还特意选择了步梯。
等她慢悠悠地爬上了楼,转出楼梯口时,电梯“叮”的一声随之打开,随即两个人从内里走了下来。
苏粟看着从电梯出来的两个人脚步一顿,赵秋实和高岩看到从楼梯走上来的苏粟也是一愣。
高岩点头示意,识趣地拿着房卡先去开门。
赵秋实弯起嘴角淡淡一笑,“好巧,走楼梯上来的?苏小姐也住在10楼?”
还真是很巧,这都能碰上!
苏粟尴尬地点点头,勉强地维持笑意:“赵总也住这?”怎么她之前都没碰见过。
“嗯,临时在这住几天,去直播现场方便。”赵秋实揉着太阳穴,似乎是很累的模样。
随后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说。”
苏粟这才反应过来,跟在赵秋实的身侧偏后一点慢慢走着。
“苏小姐是蒙古族吗?”赵秋实闲聊。
苏粟低着头闷声回答:“是。”
赵秋实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含笑,“怪不得呢。”
苏粟疑惑地抬头。
“你穿蒙古服很漂亮。”
赵秋实眼神迷离、眉目含笑,似乎是在回忆,“我记得上次见你,好像也是穿了件蒙古袍,是红色的,对吧。”
苏粟没想到签约仪式赵秋实会注意到自己,脸色一僵,藏在大衣里的手攥了又攥,咬着牙附和:“呵呵,赵总记忆力真好!”
既然他说到上一次,一转念,苏粟突然福至心灵地试探:“赵总的名字和我一个朋友很像,第一次见您时,我还以为你俩是同一个人。”
“哦?”赵秋实假意好奇,“这都能认错,难道没见过面?”
苏粟直视着他,肯定地回答:“对是网友,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能有机会认识您。”
赵秋实好奇的表情不像做假,难道俩人真不是同一个?
“听起来似乎有段故事。可惜,”赵秋实站定,顿了顿才接着说:“时间有点晚了,我今晚喝了不少酒,咱改天再聊,可以吗?”
赵秋实说的委婉,但苏粟却是一囧,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好像她扒着非要和他聊天似的。
她才注意到高岩所站的门口位置,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瞬间上头。
愣神之际,她听见赵秋实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到了,苏小姐住哪间?”
苏粟扫了眼赵秋实所在房间的门牌号没答话,强壮镇定地告别:“那您们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说罢假意向前走了几步站定,礼貌地等待赵秋实他们进房间。
可惜赵秋实显然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极有耐心地看着苏粟,催促道:“我们看着您回屋,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苏粟恨恨地咬着后槽牙,捏着房卡的手心都是湿的,拧着头皮又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