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要和孙家联姻!”
顾震东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真想一掌拍死他,“谁说让你和孙家联姻了?!”
“那天明明去相亲,我听见你们背着我说了。”顾言努力回想那天的场景。
“哼,就你这智商,我要有闺女也不会让她嫁给你!蠢不可及!”说罢连个眼神都懒得看顾言,直接关门。
留下顾言一人风中凌乱,艹,这是又被自家老头子摆了一道!
赵秋实挂断电话后,只觉心累。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的就是他和顾言吧。
他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还没喝到口,电话又响了。
赵秋实看一眼电话号,按断没接。
对方也不恼,一条消息发了过来:“秋实,我是孟凡生。赵董一天的会,大概晚9:00到家,他要求您今晚回来一趟。”
赵秋实嗤笑,要求他就回去么。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秋实,前几天在办公桌里找到了一幅夫人生前的字画,赵董交代我包好,今晚一并给你拿回去。”
赵秋实气的把水杯扔了出去,知子莫若父,老头子知道如何来拿捏他。
赵秋实特意晚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赵廉勤也刚到家不久,正坐在餐桌旁等着赵秋实回来。
孟凡生,也就是赵廉勤的贴身秘书,见赵秋实进屋,忙站起来替他倒水。
明早有一个早会,所以孟凡生今晚留宿在赵家,他将水放到餐桌上就找借口去厨房帮忙,留下父子俩人大眼瞪小眼。
“画在哪?”赵秋实语气很冲。
“先吃饭!”赵廉勤已从顾震东那儿得到消息,知道赵秋实应该会去内蒙古注资,态度相对缓和。
“我要画!”赵秋实是一分钟都不想与他爸独处,想拿画一走了之。
“臭小子!见面连句爸都不叫,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父亲!”赵廉勤忍耐有限,气冲冲开口。
赵秋实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散漫又混不吝:“难道您眼里有我这个儿子不成!”
赵廉勤一拍桌子怒吼:“我怎么没有你!”
赵秋实冷笑:“哼,有我!有我你为了扩大版图把我推到内蒙古帮你赢声誉创业绩!你懂农牧业么!无非就是想来干涉我的事业!”
赵廉勤看着眼前倨傲的儿子愤怒地吼道:“我这是为了公司发展,为了家族利益!”
其实这话真不假,赵廉勤这人确确实实的一个实干派,一门心思发展业务事业心极重。也正是因着这份事业心,他在而立之年时就接手了偌大的家业独掌大权。
可赵秋实最听不了的就是他爸的事业经,挑着眉毛反讽:“是呀,你为了公司为了家族了,所以自己的小家都不用管了是吧!要不是你,我妈在家族里备受排挤、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落下一身病!要不是你忙事业整日整夜不着家,我妈病重都联系不上你,她会含恨而终连最后一刻身边都没个人!”
“你保护不了她,为什么要娶她!”赵秋实激动质问。
赵母的死是赵家父子俩最深的痛,也是决裂的初衷。
赵廉勤抖着身子瞬间沉默,要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亡妻夏知秋,所以在她去世的十多年里,他从未想过再娶,也算是种弥补吧。
赵秋实当然知道他父亲的心思,冷冷地嗤笑,活着的时候都没照顾好,一句终身不再娶就能抵消了?
无非就是图个自己安心罢了。
赵廉勤在商场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一身情绪控制绝技,自知理亏,遂不再纠结于此,调转话题。
“那个网红是怎么回事,打赏一百万你长能耐了!有那钱你投资到内蒙古,干点有意义的事不比这强!再说了,你都老大不小了,整天吊儿郎,找个正经姑娘结婚生子不好么!我看你李叔叔家的女儿就不错!你…”
话还没说完,赵秋实梗着脖子嘲讽地笑出声:“真有意思!现在想起管我来了!早干嘛去了,您这不仅想干涉我事业还要包办我婚姻呀!怎么地,哪个李叔叔,你不会还存在我能联姻巩固家族事业的心吧,呵呵,你可想的真美!”
赵廉勤被狠狠地触怒到,他好言好语地关心,被自己儿子骂想得美,这...这完全是硬着抬杠,一句不让。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扔了出去:“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我告诉你这内蒙古你不去也的去,这些年我是太放纵你了!我不介意在商场上用用手段,不信你就等着,看有谁敢和你做生意!”
赵秋实伸手挡了一下,杯子应声落地摔得粉碎,他转头恨恨地瞪着赵廉勤。
赵廉勤也毫不退让怒目而视。
僵持了一会,赵秋实败下阵来,踹翻椅子愤怒离席。
孟凡生和保姆孙海霞对这对父子俩的剑拔弩张早已司空见惯,这些年只要俩人对上,肯定是一番对抗。
孙姨忙出来边收拾着被砸碎的杯子,边劝赵廉勤消消气,而孟凡生则进客厅拿起包好的画追了出去。
出了门,赵秋实暴躁地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摸了一下兜却没能找到打火机。
这时孟凡生走近打着火给他点了烟。
赵秋实深吸了几口烟才压下心中的躁动,俩人在风中静默,直至赵秋实抽完一支烟,孟凡生才缓缓开口:“这是夫人的画,赵董已经裱好了,你拿回去吧。”
说完将手中的画地道赵秋实手上。
“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你们这样,夫人在天之灵也不会好受。”
“夫人离世,董事长的心里也不好过,你们父子俩不要总因为这个事吵。当初我们在国外偏远地区,信号全无是真没法。董事长得知消息悲痛欲绝当场就晕过去了,那么刚毅的一个人,他...”
赵秋实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何尝不知道是这样,所以他才感觉到无比的无力。
他没法怪,却又不得不找个人来怪。
“哎,前几天他的体检单下来了,很多指标都不好,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想你比谁都能理解这句话,听孟哥的话,别再和他置气了。”
赵秋实沉默良久,吐出来三个字:“我知道。”
孟凡生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