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牵着谢旧走到贺扶三人处时,贺扶已经检查过了尸体。
“确实是刀伤,不过一共是两刀。一刀有些偏斜,第二刀是直插心口的。”
“这刀是桌上的切水果的刀?”温余拿起刀看了看。
“没错。”贺扶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尤眠,“不知尤公子桌上的刀可还在原处?”
尤眠顿时僵住,“这就是我桌上的刀。”
“那人是你杀的?”贺扶继续问。
尤眠却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承认,她是在我眼前死的,我只是没有救她而已。”
贺扶垫着自己的外衫将柳敏娘的尸体抱起,带着众人一同到尤眠的房间里。
“还请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尤眠在桌旁坐下,目光下意识往宁千山处扫了一扫后开口道:“当时我和柳敏娘一起看到褚月从密道里出来,她为了防止我们向你们告密就打算杀我们灭口,但是只杀了柳敏娘就听到密道里有别的声音,她便立刻从门口逃走了,我方才是怕她会躲在暗处偷听,然后趁着没人杀我灭口所以才这么说的。”
“刚刚贺大人不是说了,”温余伸出两根手指,“两刀。”
这借口未免也太过拙劣了吧?
尤眠整张脸变得通红,“反正我只是见死不救,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
“真的?”温余凑上前问他。
尤眠别过脸,还是掩盖不住心虚的表情。
“况且,你们也没有证据!你们总不能随意抓人吧?”
温余还欲再说,贺扶却先一步开口:“既然确实没有证据,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等明日吧。”
说罢,贺扶上前一步:“为确保安全,今夜宁壮士就和尤公子一同休息吧,也好保护他。”
宁千山只是点头。
“谢公子就和贺某一起吧。”
谢旧似乎没想到贺扶会这样安排,“为何?谢某不是很怕。”
“贺某怕,谢公子还是同我一起吧。”贺扶眨了眨眼,语气却不容拒绝。
怕?怕什么?
自然是怕谢旧趁着没人做些什么了,谢旧当然也清楚。
他眯了眯眼后笑了出来,还真是两只老狐狸啊!
“那温姑娘呢?”谢旧看向温余,“温姑娘可是在场唯一的女子,她应该更危险吧?”
“我自己一个人便好,我不怕。”温余叉腰,目光在在场所有人脸上扫了一遍,在看向贺扶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贺扶笑道:“既如此,我们便先走吧,谢公子。”
谢旧见拒绝无果,只好点头。
但三人即将出门时却听尤眠一句:“那这尸体……”
宁千山瞥了他一眼:“一具尸体,还能跳起来杀了你不成?”
尤眠吞了吞口水:“这一具尸体放在房中未免有些太晦气了吧?”
温余折返回去,抱起柳敏娘的尸体道:“那我带走,我看着她!”
尤眠看向温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诧异,但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离开。
入夜后,温余撑着脑袋坐在柳敏娘的尸体旁,看着安详躺着的女人,心中有些可惜,她对这尸体自言自语:“你说说,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那人又不值得,你还这般执着的想要带他回去,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
她叹了口气,窗外似有微风袭来。
于是她站起身想要打开窗户,但还未走到窗边便听暗处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来。
她没有半分惊讶,迅速上前敲了敲墙壁,很快另一侧也传出清脆的敲击声。
她推开那块墙壁,褚月正站在密道中。
“你怎么……”
没等温余问,褚月便拉上温余的手往密道里钻。
见褚月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温余也安静地跟着她的脚步。二人又回到了那间全是镜子的房间。褚月直直向着一面镜子走去。
“在这里?”温余压低声音问。
“对。”褚月缓缓推开那面镜子,一个仿若狗洞般低矮的洞口出现在温余眼前。
“这里面有什么?”温余跟着褚月从哪洞中钻进去。
“人。”
“什么人?”温余问。
“早该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崇安县令。”褚月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