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靠在桌上,“那我们就多注意一下?”
贺扶点头:“好。”
等二人安顿好了行李,温余站在窗前看着那间赌坊,思考着那赌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见那位壮汉提着一把九环刀就往那门口走去。
温余立刻站直了身子,看着对面那人的动作。
壮汉一边将木门拍的砰砰响一边喊着:“里面的人出来,和老子比试比试!”
喊了半晌,那屋内也没人应答,那壮汉就继续喊。
不知喊了多久,那门才被缓缓推开,出屋内探出个伶俐的小童来,他脆生生道:“小店歇业,客人要赌还请明日再来。”
壮汉大吼道:“谁要碰这垃圾玩意儿!老子宁千山前来找你家主人比试,若是我赢了那你们就得把那位夫人放了!”
小童上下打量了那位名为“宁千山”的壮汉,后道:“你稍候。”
随后那小童便缩了回去,宁千山也不着急,抱着刀安稳坐在店前的台阶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外表看着凶神恶煞的,其实是一位很讲道理的人嘛!温余对宁千山的印象极佳。
一炷香后,赌坊的门再次被推开,先从屋内走出一位黑衣的公子,面无表情,睨着宁千山。后者也因为听到了门内的动静站了起来,将刀往地上一插后怒目看着那男子:“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黑衣男子没有回话,宁千山将刀一挑:“哑巴吗?”
黑衣男子继续无言,只是侧身让开一条道,似乎要有人从里面出来。
温余翘首以待,接下来要出来的应该就是那位赌坊的主人了吧!
最先入眼的是大红色的伞顶,同二楼的绸缎颜色无二,但那伞顶很大,将来人的容貌遮住,站在高处的温余只能看到那圆形的伞顶,但宁千山却是直直对上那人的容貌的。
只见他一愣,那把九环刀都被丢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样子是被面前人的容貌给震慑住了。
温余听不清那人的声音,只是见那些人说了什么后就出来一位小厮带着宁千山离开了,街上只余下那位撑伞的黑衣男子和红伞下的赌坊主人。
温余又将脑袋往外伸了伸,好奇那主人留在街上做什么,但下一刻那伞就往后一倾,将那伞下的面容露出来。
那是一张极其惊艳的脸,一瞬见仿佛天地间的所有都失了颜色,在这潮湿冰冷的街道上,她就是唯一的一抹红色。
视觉上的冲击将温余定在原地许久,直到那女子离开了都没有缓过神来。等她开始动作后,她才惊觉,自己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衣裳配饰。
“这崇安是个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啊?这才遇到几个人就有两个生得这般好的绝色!”温余不由惊艳,啧啧着关了窗回到房间里。
等到了次日,对面那家赌坊也没有开门,但听昨日那位小二所说,昨晚赌坊的主人就把被抵的夫人放了,那位叫宁千山的壮士还顺便把那男人的另一条腿也打断了,赌坊老板给了夫人药物,能提着那男人的命也不会给家里添麻烦。
温余觉得神奇,不知道宁千山用了什么方法将那夫人救了回来,以及那位赌坊的主人……
在她看来,那姑娘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竟然这件事结束了,温余和贺扶也不必再多虑了,只向着红楼走去,走之前还顺便问了问客栈中的老板有关那红楼的事情,但他却说不甚了解。
可韩犹息夫妇分明说这红楼的事情搞得崇安人心惶惶的,但客栈老板又这么说,究竟是韩犹息他们在撒谎,还是这城中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前往红楼赴宴,这件事就只能暂时搁置了,等一切结束后再来调查一番。
二人就这样带着疑惑上了崇安城南的山。
山路崎岖,还生着青苔,一不留神就会滑倒摔下,好在贺扶习武,行走起来也稳些,温余也一路拉着贺扶的袖子绕着这山走了一转又一转,穿过一座被青苔爬满的白拱门后在绿树隐秘之下看到了那座红色的小楼。
那座小楼看起来不大,很容易就会被来人忽略,但是那如血一般的红色却是在这一片的深绿中格外显眼,一下子就抓住了来人的目光。
“看,就是那个了吧!”温余丢下手中拿来拄着的树干,将包袱往肩上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