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揶揄也只能心中暗想,职责当今圣上的话又怎能说出口来?那可是要被诛全族的!
见那男人夹着尾巴逃跑,温余的戏也是看完了,看周围人都散了她便想着混进人群里跟着离开,不太愿意碰上圣阳,那知那厮的眼神好得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温余,叫一声:“又是你?”
温余知晓自己是逃不掉了,僵硬转头跟着葛巾行礼:“圣阳郡主。”
圣阳略过福身的葛巾直直向温余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后道:“这戏好看吗?”
温余低眉顺眼道:“圣阳郡主教训人,风采斐然,小女佩服。”
圣阳哼笑一声,拿下腰间的红鞭折起后用鞭子挑起温余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我如今也学了雕花的技艺,可要寻个时间比试比试?”
温余顿住,她,真的去学了?
“这,此次回来要事颇多,怕是要等到来日了。”温余推脱道。
圣阳眯眯眼睛,言语间满是轻蔑:“要事?你一个大理寺司务,能有什么要事?就连贺扶都有空去赴章执的约,你就没空与本宫比试比试?再说了,雕花能占多少时间?你这么快拒绝,莫不是……你怕了?”
“自然不是。”温余道,“此次我回来确实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圣阳郡主定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就暂且等等,我又不会跑,对吧?”
“谁告诉你本宫不是不讲理的人了?本宫做事何时讲过礼数?”说罢,她将手中红鞭一挥,原本围作一圈看热闹的众人都小心地往后退了退,生怕被鞭子伤道,“你们说说,本宫讲过礼吗?”
听到圣阳发问,周围人都面面相觑,一瞬间噤若寒蝉,没一个人说话,只有那迫切想拉拢关系的男人顶着笑凑上前:“我们圣阳郡主何时讲过道理?圣阳郡主就是道理!”
圣阳嗤笑一声,用手拍了拍那男人堆满横肉的脸。对方见圣阳笑了以为她不再追究自己的过错了便跟着笑。
“虽然这人看着恶心做事也恶心,但这句话本宫颇为满意。”圣阳又看向温余道,“若是你实在不想比试,本宫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温余问。
圣阳忽得看向还倒在地上的那女子,感受到不善的视线,那女子小心缩了缩,“你学她一般,趴在地上,同本宫认输,本宫就当你技不如人,不再纠缠你了。”
当街趴在地上认输?简直是欺人太甚!
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唏嘘声,那男人应声而上,道:“对啊对啊,就算是朝中的官员碰上我们圣阳郡主也得低头,你一个品阶都算不上的小吏,低头认错,都还是抬举你了!还不速速听令!”
温余皱起眉来,一句“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正要出口却被葛巾拉着,她低声道:“低头认错,然后我们就走,她我们惹不起。”
温余眉头皱得更深了,她问:“凭什么?这也太欺负人了!”
葛巾对温余摇着头但还是拦不住她,只见她前走几步对上圣阳的目光,正色道:“你究竟要如何?”
“自然是让你认输,承认你不如本宫,心甘情愿的臣服在本宫脚下。”圣阳道。
“为何偏偏是我?”温余还是不明白就只单单因为贺扶吗?
圣阳回道:“那你就要去问你那位贺大人了,本宫喜欢他,全宫甚至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他拒绝了我,说无心感情之事,又偏偏将你给带了回来,这难道不是在侮辱本宫吗?所以本宫就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究竟是哪里比本宫强。”
“圣阳郡主枪法得皇后娘娘真传,出神入化,才学也是宫中的佼佼者,何必要通过一个好的夫家来证明自己呢?”温余不明白,想圣阳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除过皇后娘娘之外在这左晋她甚至找不出第三个,她分明可以去战场上挥洒,在官场上纵横,为何偏偏要把注意放在贺扶今日带回了个什么人呢?
圣阳的眸色变了变,她暗暗看了边上那堆着笑的男人一眼,嫌恶的收回目光,“你怎么会懂?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今日,究竟是做还是不做?”
温余毅然摇头:“我不,我没做错,为何要这般没有尊严?”
葛巾拉了拉温余的袖子,“别硬碰硬了。”
“我就不!”温余大喊道。周围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男人尖声斥道:“你大胆!怎么和我们圣阳郡主说话的!?”
说着,他就要上来按温余的头,葛巾抿了抿唇后暗暗退至一边。
温余挣扎着想要逃开,可终究是抵不过他的重量优势,就当她快要被那男人按倒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人群十分自然地为来人让出一条路,一时间众人皆盯着那白衣冉冉身影目不转睛,那人身长玉立如同高山之上的劲松一般,虽然遮住了脸但仍然令人移不开视线。
圣阳一惊:“是你?”
温余也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自己走来。
霁尘君?
温余诧异,她竟是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