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封琏长舒一口,一合掌大笑到:“哈哈哈,太好了!到时候就算李鹤霖想要找麻烦,也挑不出我的错来!对了,我让你找人盯着他们,可有什么消息?”
小厮一脸为难的说到:“主子,不是奴才等不尽心,实在是淳王身边太难接近了,他那些影卫太神出鬼没,放出去三十四个人,就六个回来了,那六个人说,他们有一人近了新安郡主的身,还撞翻了一个姑娘给她的粮袋,但那粮袋什么都没有,全倒进了庙里的米缸。但撞了新安郡主的那人,退出人群之后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没找到。”
霍封琏心中咯噔下,闭上眼再睁开,艰难道:“无妨,他们都是些不知内情的混混,就算被抓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心突突突直跳,缓了好一会儿也没平息下来:“不行,你去跟霍山说,让他将这次运出去的货列个单子给我,数量、种类、货主、单主,越详细越好!快去!”
子夜时分,七十七条漕船于入江口汇聚并临时停泊。
货主们下船松松筋骨,周围除了客栈和闸门上的望楼挂着灯笼,其余地方都黑漆漆的一片。
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响起,飞速包围了码头,上百只火把同时点燃,瞬间照亮了码头上的所有人。
他们有的惊慌,有的镇定,但大多数都带着浓浓的警惕打量着满覆黑甲的墨云骑。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男人蹙眉扫了他们一眼,高声喊到。
“淳王府属官,当朝正五品骁骑校尉萧雷,请各位走一趟。”萧雷自火光中走出,眉眼沉静,不苟言笑。
为首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一个小小属官也敢拦我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
萧雷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道:“什么人?罪臣之女李啸音的走狗?还是贩卖人口的杨霍两家的猪猡?”
“你!”船主们脸色一白,怒目圆睁,身后的一众护船武夫纷纷上前一步作势要打。
结果萧雷比他们动作更快,一脚踹翻方才与他叫嚣的男人,厉声道:“淳王持金令代天子巡狩青州!反抗者皆以乱党论处,格杀勿论!我们可不是那些衙役,你可以试试我们手中的刀认不认你们家主子的名!”
话落,所有墨云骑纷纷抽刀,动作整齐划一,极薄的刀刃在火把下映射出冰冷的光芒,如同这支默不作声的墨云骑一般,冷肃又无情。
船主们纷纷后退,位于后方的货主们六神无主的议论纷纷。
萧雷立于军前,身姿挺立,宛若一柄开了刃的军刀,见血封喉。
被踹飞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脸色难看的瞪着萧雷,恶狠狠道:“行,我们跟你们走,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惹得到底是什么人!”
萧雷毫不在意的说到:“那请你也想清楚,不论淳王还是新安郡主,但凡有一人在登州的地界上出了事,别说李啸音,就是五皇子殿下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各位。”
另一头,在闸门望楼目睹了全过程的莱青郡府兵飞快骑马去郡主府报信。
他前脚刚踏入大门,李谨焕后脚就骑马飞驰而来。
李谨焕挥开想要通报的门房,大跨步直奔李啸音书房,方至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霍家的船擅自出港,在入江口的闸门处被淳王的人拦了,现在全都押去了税务司!”
李谨焕被这消息震得头晕眼花,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怒道:“李啸音!我之前怎么说得?我可以不管你的那些破生意,但是你不能给我惹麻烦!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等时间一到就回长安去。”
李啸音冷笑一声,道:“西洲侯既答应了合作,你我就是绑在一条船上,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这儿,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哪儿有这么好的事!不过,我自然不会坑你!霍家私放货船的事我确不知情,但我会去查!况且,我也并非没有准备,你急什么?”
她从桌面上拿出一个木盒,丢给李谨焕,道:“这是所有货主的专税凭证,全部按照贡品计的税,你拿去给李鹤霖,他自然什么错都挑不出来!”
李谨焕蹙眉:“你给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也牵连进去?”
李啸音绕过桌案走到李谨焕面前,神情就像一条瞄准目标的毒舌:“康王殿下,我拿出上百万两去供养西洲侯的军队,你作为他的亲侄子,将来要被他推上龙椅的人,总得给我吃点定心丸吧?”
李谨焕握着盒子的手颤了一下,他死死盯着李啸音,咬牙切齿道:“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全都想要那个位置,既想要为何不自己去挣,偏偏拿我做椽子。”
“嘁。”李啸音不屑的嘲笑道:“别在这里装清高,你就是个懦弱之徒,拿不想要不喜欢当借口,掩饰你怂的本质。不过我无所谓,西洲侯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我只想做青、莱、登乃至整个淮南说一不二的王,互惠互利的事,总要给点诚意,这生意才好继续做下去,你说是不是啊?康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