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麓没理他,而是冲李鹤霖一拱手:“王爷,臣女斗胆一试。”
“章姑娘,我们一群男人在这儿,哪儿有让您去的道理!”
“就是,就是!”
“王爷,卑职斗胆一试!”
“王爷,卑职也愿试他一试!”
墨云骑众部将纷纷站了出来,金吾卫副将一看,便悄默默凑到李谨焕身边,想要问问他的意思,却见对方正对着新安县主出神,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鹤霖没有理他的属下,而是神色认真的看着面前矮自己一头的少女,问:“你可知军中无戏言?”
“章家世代皆是兵,自是知道。”章麓直视着李鹤霖,眼神中透着十足的坚定:“以王爷的能力,强攻未必不能破,但破城之后又能留的几人?为了陛下,也为这数千士卒的性命,没有把握我不会去尝试。毕竟,一旦失败,耽误的不仅是你,还有这大梁江山。”
李鹤霖的喉结上下滚动,心若擂鼓,他一把抱住眼前的姑娘,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我等你回来。”
“搞得这么悲壮做什么。”章麓面上带着笑,眼眶泛起湖波。
李鹤霖松开她,冲身后的将士们说到:“她要什么给什么,不得违抗!”
“遵命!”
李谨焕也站了出来,拱手道:“章姑娘,金吾卫所有人皆任您差遣。”
“多谢!”
城垛口,常波见护墙后的人回了一半,便命令大家休整。近侍阿古弥递给他一方温热的湿帕子,说:“将军累了,小院那边做好了午膳,先歇息歇息吧。”
常波摇头:“淳王不可小觑,他不会就这样退走,我不能离开。”
阿古弥笑说:“淳王再强,也只有几千人,咱们这两万人难道还抵不住?而且,小奴打听过了,靖国公已经将李谨渊捏在手里,卫王那个儿子吓得失禁,张锦也疯了,无论太后、皇后还是秦国夫人都是女流之辈不足为惧,已经胜利在望。”
这倒是个好消息,常波笑了,财富、权利、美人近在咫尺,他马上就可以甩开李芮敏那个泼妇了!
不过,她手中的钱庄还没到自己手里,还是需要虚与委蛇一番。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恶心得想要起鸡皮疙瘩。
下城回府的路上,他看见不少仇恨的眼睛,都是被他抢了女儿的小官,不过他不在乎。等义父上位,这群人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为了官途跪舔他,到时候那些刚烈的小女儿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得面带笑容的在床上讨好他。
这样一想,他就浑身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们都召到小竹楼,好好发泄一番。
踏进小院,常波本来想直奔宠姬所在的院子,但想到正妻那数不尽的财富,犹豫了一番,还是去了正房。
这小院并不小,是前朝开国皇帝在秋山打猎时,见望崖景色壮阔,便依靠着望崖所建的行宫。不过,因着离猎宫和校场太远,后来的皇帝都不在这里居住,所以就被荒废了下来。这次随泰安帝来秋山,分猎宫的时候靖国公以长公主喜静为由要了这行宫,如今清河大长公主那老虔婆被靖国公禁足,整个行宫便是他的天下了。
正院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鹅黄飞仙裙的侍女,身材玲珑有致,让常波忍不住描摹了好几个来回。侍女们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因着她们是夫人的侍女,常波并不敢动,自然不甚害怕。两人行了礼,引着常波绕过正屋,去了后面的温泉池。
轻柔的春风送来阵阵花香,是李芮敏最喜欢的龙游梅。李芮敏酷爱梅花,她出生时美心便有一朵红梅胎记,算命的曾说她是公主之命。
算命的并没有说错,她是泰安帝的妹妹,虽说是同父异母,太后不喜,自幼养在清河大长公主身边,与泰安帝和卫王都不亲厚,后又为了襄助泰安帝大业,被太后送给了常波,但泰安帝上位后,也安例将她册封了长公主,有封地有食邑。
可是,她早已成了折翅的笼中雀,飞不出去了。
“将军回来了。”侍女站在温泉屋外,敲门说到。
“请他进来。”
常波刚想推门,就看见自己身上沾满硝烟味的盔甲,想到李芮敏那干净到病态的性子,直接当着侍女的面将铠甲全都脱了,只留褐色的中衣。
两个侍女垂眸低头,往后退了三步。
铠甲砸在地上的叮当声传入屋内,李芮敏身着纱衣浸泡在浴池里,她轻轻睁开双眼,道:“将军不必如此讲究,如今形势严峻,这点分寸我还是懂得。”
常波心中一动,成婚五年,倒没见过她如此好说话过。一开始常波也想讨好于她,毕竟李芮敏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堪称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盈盈眉眼,纤弱腰肢,一舞飞天魅惑至极,柔韧性又好得出奇,非常合他的胃口。可惜台上是个妖女,台下就是个冰美人,不管如何讨好都不动声色,哪怕在这白如雪莲的身体上飞驰,都只能获得一张冰冷平静的脸,令他极为扫兴。再加上她强势的性格,常波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好声好气,这让常波不由的想起第一次看她跳舞时的情景,升起的热浪顿时烧的更旺了。
他疾步迈过门槛,随意的将鞋袜一抛,‘噗通’一声跳入温泉池,一把将池水中的美人揽入怀中。
门外侍女听见里面的动静,悄悄退了出去,两人四处看了看,关闭了正院的门。
其中一人褪去长长裙摆,露出里面利落的短衣长裤,极快的从正院西南角的竹林处翻墙而出,丝毫不见之前的羸弱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