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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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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信比较简单,一大把银票,一张信纸就寥寥几句话,说得是京中流言已经压了下来,如今没什么人再讨论上元节落水的事情。安国公夫人以祈福为由,去了大相国寺小住,安国公这几日常带着三子崔敏泽出入各种场合,结交上京赶考的学子,还将人送入了国子监读书,应是放弃了崔敏先,想要令立世子了,即便陛下不同意。

章麓忍不住冷笑出声:“崔家那么大的谋划,连嫡子都赔了进去,国公夫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崔环也真是性急,不说先稳住自己夫人,反而大张旗鼓的抬举庶子,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蠢还是坏。”

章启的信更简单,直接将当年祁中岳副将的口供寄了过来。

她展开案卷,这张纸明显是从装订好的案卷中拆出来的,右侧边缘有些毛糙。其中提起当年祁中岳曾通过北宁关榷场出过许多批的铁矿,这些铁矿通过关外漕运运输进了回纥,之后便不知所踪。这些铁矿应该就是赵问舟和赵晚舟兄弟俩帮崔环运走的那些。

而源头只查到是一名姓杨的江南商人,从德州平原郡通过陆运送至济源郡,后经济河漕运送至洛阳转运司,再北上走关外送至北宁关,由祁中岳接手转运。

章启在信中让章麓可以以此为线索,去找当年通过济河漕运将铁矿运送至洛阳转运司的那名商人。还委婉的表示事事都让三皇子出头,她只管躲在暗处看戏就好。

章麓失笑,明白三哥的担忧,她将案卷折好收起,继续看下一封信。

最后是章引玉的信,先是说了一下姑姑的情况,父亲和三叔兄弟俩将姑姑送去了温泉庄子养着,母亲一直陪着,姑姑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另外就是泰安帝突然要为六公主遴选驸马,虽然六公主极为不情愿,甚至大闹了三日,却依旧抵不过陛下态度坚决。

不过有趣的是,陛下并没有从世家和重臣中择婿,而是广发名帖,无论出身,只要文试和武试皆入前三十便可入选。最后再由六公主在屏风后相见考校,选中一人成为驸马。

这一下可是让不少寒门学子闻风而动,还有一些打着尚公主光宗耀祖的纨绔子弟也来凑热闹。用章引玉的原话说:想做六公主驸马的人,比城门外聚集的灾民都要多!

啧,瞧这糟糕的比喻。

不过,章麓对李诗龄不甚了解。前世她几乎每怎么跟李家人接触过,就连李明月,也是在李鹤霖死后才熟悉起来的。待李鹤霖拎着宰杀好的山鸡和野兔坐在她身边时,她才放下手中的信,与李鹤霖打听关于六公主的事。

提起李诗龄,李鹤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她年纪也不小了,在宫中行事跋扈,是该找个能文善武的驸马治治她。”

说话间,章麓发现李鹤霖脖颈上深深的伤痕,瞬间将所有八卦都忘在了脑后,担心的指着他的脖颈:“你受伤了?”

李鹤霖下意识的摸向脖颈,无所谓道:“本想打两只山鸡,没想到会遇到刚生了崽的老虎,被抓了一下,已经涂过药了。放心,防疫病的药丸也吃了,不会有事。”

章麓拉开李鹤霖的手,借着篝火仔细查看他脖颈上的伤口。因为已经入夜,天色昏暗,章麓近乎贴在了李鹤霖的身旁,鼻息如同羽毛般轻轻扫在李鹤霖的脖颈上,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忽而变得有些痒。

李鹤霖浑身僵硬地随着章麓的动作改变姿势,却怎么也逃不过对方温热的呼吸。对方的胸膛逐步贴近自己,李鹤霖只能红着脸仰着头躲避,整个人都要如同被火烧过一般。

章麓没有察觉到李鹤霖的不自在,专心查看伤口之后,认真道:“不是很深,这几日莫要沾水,也别伸手去碰,若是发炎了可是要命的。”然后跑去马车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个装着膏脂的小罐。

她挖了一点抹在李鹤霖的伤口处,解释道:“这是我五姐夫做的狂犬膏,说是被野兽抓了一定要涂,可以防止中邪,比药丸要好用。”

“我自己抹吧。”李鹤霖将小罐子拿过来,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为什么叫狂犬膏?”

“我也不知道,反正对邪风入体还是有一定抵抗作用的,原来鱼阳附近的村子很多被山林野兽抓伤咬伤的人,吃了药丸也不管用,最后都发了狂。但涂了这个之后,至少有三成人都不会发狂。姐夫说这还不是最好的,在他的家乡,只需要将药涂抹在银针上,扎入身体,就能完全杜绝邪风入体,任何被野兽抓伤的人都不会发狂。”

章麓拖着双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鹤霖摸伤口的动作,见他不要钱似的挖了一大块,瞬间心疼的拦住他:“哎哎哎,你别挖这么多啊!这个很难做的,而且每一罐都只能保存两个月。”

“哦,抱歉。”李鹤霖赶忙往后坐了坐,把罐子还给她。感觉到伤口处有些瘙痒,下意识想要摸自己的脖子,被章麓眼疾手快的抓住,瞪了他一眼,轻斥道:“忘了我刚刚说了什么啊?”

猝不及防对上章麓略带娇嗔的目光,李鹤霖的心快得像要跳出来一般。他扭过头去看向篝火,以掩盖自己的慌乱:“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前在西北,也常遇野兽。”

章麓顿时发现了他红透了的耳朵,回想起刚刚的动作,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心道,二十多岁的李鹤霖竟意外的挺纯情。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正巧迎上李鹤霖疑惑的目光。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章麓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看、阳刚、永远都在吸引我的目光。”

二十出头的李鹤霖哪里听过如此孟浪之语,还是出自他喜欢的姑娘口中,彻底连脖子都红透了:“……”

红如熟虾的李鹤霖让章麓更加感兴趣,她从未见过这般纯情的模样,就像刚剥壳的熟鸡蛋,让人有种想要撵开外面的皮,看看内里的黄.色.是深是浅的冲动。

她想要引导他,引导他去做一些他从不会做的事,她想看看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

两人的脸原本离得不太近,章麓盯着李鹤霖颤动地双眸一点点凑近了去,在对方想要逃离的瞬间按住了对方的臂膀,掌心下的温度灼烧着章麓的掌心,但更让她心跳的是对方分明的肌理,此时此刻的李鹤霖身体紧绷,僵硬.的.就像石头块一样,让章麓更能深刻体会到他的健壮。

李鹤霖能感受到肩头的柔软,他不再逃离,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他能看到对面姑娘瞳中倒影出的火焰。那道火焰正在将他心中的门闩焚烧殆尽,正在突破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蛊惑着他变得像好色之徒一样,去染指一个姑娘的洁白。

他的目光变得富有侵略性,他伸出手去握住章麓的手,对方没有挣扎,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顺从。这种顺从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梦中的王临之问过的一句话: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分得清吗?他分得清。

喜欢只是一种浅显的情感,但爱是包含喜欢的,包括爱护、尊重和控制不住。

李鹤霖开始小心地试探,冲她俯下脸,微微侧头,于她灼灼的目光中,贴上了她柔软的唇。章麓的唇带着浅薄的温度,却是足以点燃他的滚烫。当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开始环向自己的脖颈的时候,心中的那道门闩彻底化为灰飞。

寻找、追逐、急促的呼吸,篝火带来的温度逆着血脉喷涌而来,让李鹤霖忍不住紧紧箍住章麓的腰,强迫她贴覆在自己的胸膛上。

无数个夜晚的梦境在他的脑海中荡漾开来,过往与现在完美的交织在一起。所有的感情都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镜花水月,它们在这一刻穿越时空,化为实质。

当火焰即将燎到李鹤霖心中第二道门闩时,他后退开来,中断了这场感情的飞跃。

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于篝火旁、松树下,在飞鸟害羞的振翅声中,在昏暗的树影里,章麓的双眼是从未有过的明亮动人。

李鹤霖又忍不住吻了她,探进那温暖的尖端,裹缠着,就像菟丝花依附于树干一般。

但这回主动退开的是章麓,因为她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

“主子!”一道勒马嘶鸣声传来,风尘仆仆的双竹终于在章麓抵达德州前,将章麓要找的人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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