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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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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黄夫人赶忙给神仙道歉,“小孩子说胡话,神仙莫怪罪!”

虞庆侯夫人将女儿和侄女拉进怀中,关心到:“你们受惊了,我给你带了些热馄饨,你趁热吃些,冲冲寒气。别在外面站着了,快,都进屋去,多起两个炉子,万不可着凉了。”

章麓凑到虞庆侯夫人耳边,低声问道:“三皇子是不是来了?”

虞庆侯夫人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你爹在后堂招待。”

章麓扬声道:“我出去走走。”

“先吃点热乎的,别病了,其他的暂时先缓缓。”虞庆侯夫人心疼。

章麓摇头:“我有话要问他,更何况,任何男人,都喜欢女子在他们面前露出柔软的一面。”

章麓的脚步没有停留,声音消散在寒冷的雪夜里。

雪夜中的千牛卫将军府,只有一两个小厮在扫雪。走过抄手游廊,经过翠竹轩时,里面颇为安静,乌漆嘛黑第一篇,只看见外面的半廊处,有两个侍女正围着两个挂灯笼的小厮说笑。

她们见章麓走来,连忙行礼,章麓微微一笑,只是路过没有停留。

一路走到东苑的花厅,隐约传来苏姨娘凄厉的叫喊声、三叔的怒骂声,这时她才想起,花厅的后面便是祠堂。三叔年轻的时候虽然犯过错,但他对章氏族规一直很尊重。

人生中唯一一次犯戒便是因为苏姨娘,这是他一直隐藏起来的痛。她小时候总是看见三叔为了苏姨娘与祖母争吵,也与章引玉一样觉得三叔薄情寡义。

三婶那么好,外刚内柔,对族中的孩子都很温和大方,脸上总是带着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不管是长辈、平辈还是晚辈,犯了错她并不会凶你,也不会恶言相向,她总是会恰到好处的用你最在意的事或物,令你与对方身份交换,感同身受。

三婶还在的时候,祖父总说三叔是条被绳拴住的野狼,即便獠牙仍在,利爪犹尖,但他就是会像狗一样老老实实的看门。

可惜,三婶走后,一切都变了。

章麓有一次因着舞没跳好被母亲责骂,气的跑去宗祠给祖宗告状。她在侧门外看见了跪倒在三婶排位前,哭的如丧家之犬一般都三叔。她始终记得那天,早上因着要纳苏姨娘为妾的事与祖母大吵一架,将祖母气病了。家里人都觉得三叔冥顽不灵,可章麓在那个阴雨天,站在祠堂外的走廊上,看着三叔闷闷的痛苦着,低声诉说自己心里的痛苦。

也就是在那天,她知道了三叔的秘密,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跟李鹤霖竟有些相像。

可惜,苏姨娘到如今都不明白,她一直没有脱离奴籍,一直没有抬为正妻,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枕边的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爱过她。

三叔一直以来的纵容,又何尝不是一种毁灭。

李鹤霖与王临之在东苑中堂坐了一会儿。他拖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品茶,眼角余光瞥见下首位的王临川之不时把玩一下手里的玉佩,茶碗的盖子打开又盖上,一口也不喝,还下意识的摩挲着红木椅的扶手,偶尔装作不经意的朝后堂方向瞄一眼,与他的视线对上时又挂上往日的和煦笑容,仿佛自己还是波澜不惊的温润公子,却不知自己的不安早已被三皇子窥破。

李鹤霖颇为有趣的欣赏了一会儿,忍不住打趣道:“琅琊王氏有名的修敬公子,竟也有这般坐立难安的时候。”

王临之自知已被看穿,也不装了,脱掉平时的镇定模样,苦笑道:“你可别打趣我了,我那未婚妻虽然性子直,但毕竟也在这围城里呆了十年,有些思想早已于不知不觉中深入骨髓。今日怕是受惊不小,我若见不到她着实心难安。”

李鹤霖没想到两年不见,曾经放言要抱着书卷与银子过一辈子的王临之,如今也会因一人患得患失。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容王临之自去了,并言:“虞庆侯也不必陪着我在此耗时间,去看看六姑娘吧。”

“谢殿下!”虞庆侯虽觉得饭菜刚上,还没吃几口就走,只留三皇子一人在此颇为失礼。但对女儿的担忧实在压抑不住,便又找补道:“臣弟的东苑有一花厅,里面种着一株从容州特有的蓝花楹,听闻是府邸前任主人从前朝默帝手中讨来的贡品。满树皆为蓝花,煞是好看,您可移步一观。”

“可。”

待他走后,卢康道:“这蓝花楹可是海南的树,就算还活着,如今正值深冬,也不会开花啊。”

李鹤霖将茶盏放下,站起身走出屋外:“虞庆侯爱女心切,那儿还想得到其他。左右无事,便出去走走吧。”

“那这灯。”卢康扬了扬手中的金鳞孔明灯。

“带着吧,一并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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