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一眼认出了队伍里的赵述。
赵述的哥哥曾是卫衡的同窗。
可惜十二岁的时候染了时疫去世了。
自那之后,赵家在京城更是沉寂。
“赵述?你做了金吾卫?”卫衡道。
赵述和同伴打了个招呼,走过来:“严二哥!真是你!嗨,我读书不成,又不能整日闲在家里,就入了金吾卫。好歹有个营生。”
“多年不见,严二哥这是才回京城?”
卫衡看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与卢娘子小声交待了,带着赵述寻了个酒肆叙旧。
刘东家看他们与金吾卫相熟,顿时热情起来:“几位与金吾卫熟识啊?”
不等卢娘子开口,朱子杰就扬声道:“那是!你没听那金吾卫的大哥管我姐夫叫二哥啊?那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卢娘子惊讶地看着朱子杰。
他倒是会夸大其词!
朱子杰冲着卢娘子挤挤眼睛,示意她别拆穿。
刘东家这下可不愿放过这单买卖了。
原以为他们是外乡人,捡了几个不怎么好的铺子想坑他们一笔。
不想他们身后有人......
幸好这小后生是个识货的。
要不间接得罪金吾卫可不值当!
这样上头有人的买卖人是最好的!
买卖稳当,铺子也不容易出事!
于是他一瞬间想起几个好铺子,非拉着卢娘子和朱子杰去看。
卢娘子知道卫衡一时半刻回不来,想着先能定下铺子也好。
朱子杰这回知道刘东家是要拿出好东西了!
他在一众铺子里,选了个不大不小,位置好的,痛快付了租金。
这铺子门面不大,可胜在位置临街,后面小院方正。
定了铺子,又去定制了匾额。
朱家的绣坊都叫金玉绣坊。
他延用自家铺子的名字,意指是他开拓进取,将朱家的买卖开到了京城!
卢娘子和朱子杰简单收拾了收拾,只等雇好伙计绣娘开张。
快要天黑的时候,二人回了家。
在门口就听见卢六打骂小巧的声音。
卢娘子奔过去阻拦:“卢六你住手!”
看着卢六手里拳头粗的棍子,朱子杰不敢靠近。
这卢家的男子,都好生凶悍!
卢六赶卢娘子:“姐你躲开!我教训我的徒弟!与你无关!”
卢娘子气势汹汹叉着腰:“怎么与我无关!你才做了几天我卢家的义子,就这么嚣张了?小巧是我领回来的孩子!你凭什么打她!”
卢六如今不怕卢娘子了:“凭我是她师父!我离开两个月,她不好好练功,荒废至此,我当师父的教训自家徒弟!”
小巧挽着卢娘子:“婶子,是我错了!我没好好练功。”
卢六更是大声了:“你看她自己都认错了!”
“那认错了就更不能打了!”卢娘子挡在卢六和小巧中间。
卢六不忿:“错了就要挨打!让她长记性!”
卫衡推门进来的时候,院里乱作一团。
卢娘子拉着卫衡让他评理。
卫衡心情大好,笑着对卢六道:“这回先饶过小巧吧!谁练功的时候还没有个偷懒的时候?”
卢六面对卢娘子也摆不起来小舅子的款儿了。
只好先给小巧记上。
卫衡让众人回屋吃饭。
卢娘子说了租了个铺子的事。
卫衡眼中满是笑意道:“我也寻了个差事。”
卢娘子惊讶:“你的脸还没好全,仔细看肤色还不均匀。”
卫衡笑道:“除了你,谁看那么仔细?闲坐了两个多月,实在是坐不住了。”
卢六插嘴:“你寻了个什么差事?”
卫衡道:“金吾卫。”
“金吾卫?巡街的吗?”朱子杰问,“往后卫姐夫岂不是能护着咱们的买卖了?”
说着他看向卢娘子。
卫衡摇头:“没让我去巡街,让我去看城门。”
卢娘子想到今天遇到的赵述,问道:“是今天那位赵公子帮你找的?”
“是。”卫衡道,“我正没有着落,他愿意举荐我入金吾卫,困窘之时,如何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