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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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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结束后,文砚终于能放心地倒下。

莫愁人出手为陈天恩挡住了一半剑招,知道他还不急于立刻治疗,反身先去瞧了文砚的情况。

后者虽未晕过去,但也相差不远了。

真气耗尽、多处大面积火伤……莫愁人总之先以治疗法术降低烧伤造成的疼痛,再给他喂了几颗丹药。

两颗快速起效,三颗用于慢慢调理,共五味药丸入肚。

这还不够,莫愁人又掐了一次法诀,好歹让文砚表面上的伤势尽数消退,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多谢前辈。”

情况有所好转的文砚不欲休息,马上以剑支撑身体站立起来,对莫愁人道谢后便往外走去。

“文公子准备去哪?依你目前的伤势,还是坐下调息再休养几日为妙。”

“……去找师尊。”

听到这四个字,灰发男修未再开口,转身去治疗另一位伤员。

陈天恩的伤势如何,文砚已经无心去关注,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

火系法术的伤口尽在手臂与后背,双腿倒完好无损,让他在回到沈静姝洞府时少受了很多苦,也比预想中快上许多。

沈静姝的洞府是一片繁花盛开高山流水的桃花源,像极了人们想象中避世之所。

平心而论,文砚很喜欢此处山明水秀的风景,因为他之前的人生中不曾见过类似景色……然而他在这里度过的日子,并不如这些风光一般美好。

当日被沈静姝带至此处,她开口询问的第一件事是名字。

第二件事,便是他的过往身世。

文砚的出身没什么可细聊的。

双亲皆是陈府的仆人,他作为家生子,自然也要为陈府忙碌。只是因母亲在生产时过世,而她生前又颇得老夫人欢心,这份恩德惠及子孙,文砚就被安排去当了小少爷的贴身侍从,连书房也可进出。

——这意味着他能和陈天恩一同学字。

日后若老夫人或小少爷愿意,文砚就可以被允许去考取功名换得良籍。

然而这种机会的前提是在名义上隐瞒文砚与其父亲的血脉关系,使其成为一名被陈府养在家中的孤儿。

文砚自己并不想要这种机会,奈何父亲替他一口应下,好像根本不在乎和儿子的关系似的。

他心中烦闷,却知道父亲并非不在意自己。

正因为太过在意他的前程,才生怕他错过这脱离奴仆身份的唯一机会。

在失去从前的名字,正式被更名为‘文砚’之时,父亲从母亲遗物中取出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帮他系在腰间,又以衣服的下摆遮住,不让别人看见。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当父亲背过神对他说出这句话时,小少年总是沉默而不讨喜的面容中露出一丝惊讶。

他从来不知道父亲也明白如此高深的话语,那些老爷少爷与宾客口中听不懂的之乎者也,竟让一介花匠也学去了一句。

当时文砚并不清楚此话真意,询问父亲,对方却要他自己去了解。

小少年并未将此事认真地放在心中,在他看来知不知晓真正含义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这块代表了母亲与父亲的玉佩。

文砚日日都佩戴,极为小心地不让别人发现,也极为注意摆放位置,免得不当心之下遗失。

要说玉佩本身有何特殊之处,那必然是没有的。

他猜测它应该是母亲当值时被老夫人赏赐的物件,母亲自己用不上,便一直留到现在。

后来,陈小少爷有回在舞剑中不慎将腰间玉佩甩了出去,他连忙拾起,帮小少爷重新系上时,陈家老爷在上座说了句与父亲所言一模一样的话……‘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也是在那日宴会结束后,文砚心想机会难得,主动询问陈天恩,老爷在席上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小少爷从小读书,自然懂得其中意思。

“怎么连你也要考教我,领了谁的命令?”

陈天恩十分不耐,好在依旧给出了解释,并直言以后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文砚是他的贴身小厮,只要一门心思听他指示就行了,不用管别的。

……文砚连声应下。

父亲对他寄予了许多期望,但文砚并不认为自己能达成。

他生性沉默少言,不如母亲那般懂得看大人们的眼色行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能令自己更招人喜爱。父亲说这是君子的品格,文砚却觉得这只是因为自己更像父亲,并没有其他特别的理由。

自己这一辈子,跟在小少爷后面听命行事就好,别的东西他没资格也没能力肖想。

“你……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啊!”

外表年龄只在二八的沈静姝给气得从秋千上跳下来直跺脚,讲述完身世后待命的文砚注意到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动,少女模样的修士所站的土地似乎往下陷了一点。

文砚当然不会把来龙去脉全部说出来,他不过简单地将陈天恩与自己的关系描述一遍,并直言自己对修仙一事并无兴趣而已。

沈静姝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气势汹汹地警告文砚。

“我告诉你,既然当了我的徒弟,那就要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先。从今天……不对,从现在起,给老娘把什劳子陈天恩从脑袋里挖掉!”

“沈前辈,小少爷是奴、……是我的主家,恕难从命。”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文砚对陈天恩的习惯性听从成为了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并非说改就能改掉。

更何况,他也并不觉得有任何更改的需要。

“陈府覆灭后,只余我与小少爷幸存。如今正是少爷需要帮助之时,我自当尽力助其修行。”

不说还好,他一说,刚努力平心静气的沈静姝又是噌地一股子火气就冒上来了。

好好的可爱面庞摆出一副横眉怒目的表情,神色本身虽不能让人感到多有威慑力,金丹修士情绪不稳时漏出的威压却能代行职责。

文砚区区一个凡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威势。

他立刻被这股沉重的气场压得趴伏在地直不起身子,只觉胸腔被重物挤压,两耳响起一声高昂尖利的哨音流出两行血,脑袋一阵眩晕。

“……啧,凡人真是麻烦。”

沈静姝飞快地收回金丹修士的威压,手中弹出一颗丹药飞进文砚口中。

她自知做错了事,不小心将脆弱的弟子直接送去鬼门关走了一圈。但说到底,这件事得怪文砚自己不争气。

将这便宜弟子治好以后,沈静姝二话不说直接让他开始引气入体并教授静心诀。

她不吝啬教他功法与术式,可也把规矩摆在前头。

“那陈天恩是吴情的弟子,我不好出手解决。在你彻底忘记主仆身份以前——半步也别想出我的洞府!”

“……是。”

文砚对沈静姝的决定俯首帖耳,分明顺从了她的决定,却只让后者看得更来气。

他能在父亲满怀期盼的视线中碌碌无为十五年,自然轻易不会为外物所动,沈静姝的处置不痛不痒,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待在桃花纷飞的幽居外练功自有陶冶情操的效用,文砚埋头练习着交付下来的法术,并未觉得急迫或焦躁,只是沉默地完成身为徒弟应该完成的任务。

在知晓文砚曾多次见过陈天恩在宴会上舞剑以后,沈静姝从自己的储物袋里随手挑了柄宽剑和一本剑诀丢给他。

“从今天起旁的不用练了,只学剑术。待小成之后,给我出去和陈天恩比斗——只许胜,不许败!”

文砚大致猜得出沈静姝的想法。

他自觉没有任何理由与少爷对上,可迫于一直以来的作风,依然沉默着应下。

反正切磋也是成长的一环,以前还在陈府时,文砚亦经常作为不知变通的陪读衬托出少爷的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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