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惊“:你怎么会知道是我?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云翾笑着道“:不知,先生,我是个病人,久病成医,先生扶我的时候我闻到了先生的味道”。
乌兰嘉康将蒙面的黑巾摘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为何这个时间作画?都病成这样了为何身边没有下人伺候?”他边说边拾起地上的笔和画板,看了一眼画上只是画了一个人的身形轮廓,他想交给云翾却看到云翾紧握着拳头,将手放在身体一边,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他抬眼看到卧室的洗漱盆中有干净的清水,沾湿了帕子将盆端过来放在床边的椅凳上,拽起云翾的小手,手掌摊开,手心里是殷红的血。
云翾低下头道“:谢谢先生”。
乌兰嘉康轻轻地擦拭掉小手上的血迹,将帕子放入水中洗了两把拿出来,帮云翾擦拭了一下脸和唇。云翾也不动任由他擦拭着,看着云翾那润湿的容颜更显病态的娇美。
乌兰嘉康的脸突然就红了,他尴尬的扭身将水盆放回原位道“:明日我就要回南疆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怎么回事,但是我们南疆有蛊王,蛊王的血能解百毒,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云翾一听他并不清楚自己制的这种毒,便放下心来对他说“:先生一路平安,明天走云翾就不去送先生了”。
乌兰嘉康一听,有点儿着急道“:我要将你带走,我想我可以做到”。
云翾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蛊王是什么,但万事讲究一个因果,先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不是说蛊王的血得到不容易,单单是我用了那蛊王的血,必定会沾染上无法承受的因果。我的姨娘将我娘亲害死也害得我成了这副样子,但是她呢?又有什么好下场,被皇帝下令问斩还连带上了她的亲哥哥,而我哪怕就是一具尸体,也必须躺在这县主府里,若是我不在了,这府中的下人们没有一个可以活,这又是多大的因果,我依旧无法承受。我云翾虽一介弱小,但也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大仇已报,再也不能沾染任何因果,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沟渠,先生还是送您的那句话,莫要如此执着,早些回去吧,回到南疆去,那里才是你的家”说罢,侧过头再也不看乌兰嘉康。
乌兰嘉康点头,他如此聪慧的人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道“:好,我会离开,但我仍旧困惑,你本是已死之人却为何活到现在?”
云翾扭过脸看着乌兰嘉康道“:执念支撑着我这一口气,为了娘亲为了自己硬撑了下来,现在的我随时可以,我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坦然面对生死,若是有那么一天云翾的病好了,没准儿我会骑着一只金色的大鸟去看你”说罢,又开始捂嘴想要咳嗽。
乌兰嘉康扶助她“:要我怎么做?”
云翾道“:扶我躺下,我真的要休息了,先生回去吧,回去过自己想过的那种生活,莫要执着,莫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走的时候帮我把烛火灭了吧”。
“好”乌兰嘉康小心翼翼的将云翾放入錦被中,给她掖了掖被角,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吹灭火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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