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后少给她酒喝。”舒书望着房顶翻了个白眼。
“我有在控制她饮酒。今天是她偷了我酒窖的钥匙。”燕离光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舒书继续翻着白眼道:“那就不要给她酒。”
燕离光睹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不行。”
舒书:“……”
也许是感觉到舒书的无语,燕离光解释道:“不给她千日春,她会自己下山偷喝,有了千日春至少我能知道她喝了多少。”
舒书沉默一瞬。
燕离光却突然讽刺道:“当初我酿千日春是因为知道师姐喜欢喝酒,想讨她喜欢。如今拼命的不让她喝酒却不得不酿着酒让她不要到处乱跑。”
舒书沉吟了半响,道:“你难道就不问问她发生了什么吗?也许可以解开她的心结。”
燕离光闻言却是轻抿着唇,在舒书以为不会回答他时开了口,“我……不敢问……”
舒书当时不知道燕离光有什么不敢的,但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在钟离月无比清醒的时候,在他笑嘻嘻的问舒书他怎么在这里的时候。
舒书突然就问了。
在燕离光瞪大的眼中,清晰无比的问:“你和游阳、叶子青发生过什么?你在难过什么?你又为什么要哭?”
钟离月脸上的笑容一僵,干笑道:“舒书,你在说什么?”
这是钟离月第一次肯叫他名字,却让舒书愣在原地。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哭?”钟离月重新扬起嘴角的笑,奇怪的问道。
舒书:“……”
任谁也看不出钟离月有什么心结在,可燕离光却看到钟离月放在身侧的双手此刻在颤抖。
“舒书。”燕离光生气的一掌朝舒书挥去,舒书踉跄的向后退,燕离光追着他在门口打了起来。
舒书道:“喂,燕离光,我可不是你师姐,你再来,我就还手了。”
燕离光也道:“怕你不成。”
钟离月没去凑热闹,就坐在桌前看着脚下的酒瓶出了神。
她没想过有人会当面问她,她和游阳还有叶子青发生过什么。
一来在一线天的选拔者来来去去已经没多少人是真的认识游阳和叶子青了,二来玄老怕她更加堕落早已经命令过小童们不许在钟离月面前提游阳和叶子青的名字。
所以从来没有人会陪她去想念他们两个。
她也不曾知道自己喝醉酒居然会因为游阳和叶子青哭。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钟离月,你害我没有家了……”
钟离月眼角突然有眼泪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她趴在桌前又是哭又是笑的。
正在打架的燕离光和舒书听到声响,都停下了动作,齐齐望向钟离月。
“你怎么……又哭了。”舒书还是更喜欢钟离月没心没肺的笑,如今哭的像个孩子的钟离月还真不习惯。
燕离光轻抿着唇,他这是第一次看见钟离月是完完全全清醒的时候这么明确的表现自己的难过。
钟离月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嗝咽道:“我做错了一件事……我……我对不起他们,我想让他们回来,回一线天。”
这也许是钟离月久远记忆中的黑历史了吧,但那时候小小的人儿终于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将所有的难过表现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舒书往后再面对钟离月时,总是多了份耐心。
别看钟离月每天嘻嘻哈哈好像没有什么烦恼但很多时候都只是她伪装的表象罢了。
这个黑历史钟离月不愿提,他们也装傻当不记的了,但这却成为了他们三人永远的一个小秘密。
也似乎是因为这个秘密,本把钟离月当一生之敌的舒书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她在一线天里除了燕离光外最亲近的人。
而钟离月又与舒书年龄相仿,相比之燕离光,舒书反倒更像是她的朋友。
他们经常一起练武,就像当年游阳和叶子青那样。
他们还经常去偷酒喝,每次都把燕离光气的不轻。
有次,在舒书帮钟离月偷酒时,燕离光气的抢走了舒书的佩剑无尘,似乎是想要给舒书一个教训。
这让舒书气愤不已。
他生气的对钟离月说:“你说你这个师弟是不是太嚣张了?居然把我无尘剑给收走了,不知道武器是江湖人保命的依仗吗?”
“灵孝,这真不怪我,我也没想过离光会抢你的无尘剑。”
钟离月笑嘻嘻的帮舒书捶着肩膀,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一点歉意的意思。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叫我帮你引开燕离光,我的‘无尘’会遭这殃吗?”
舒书拿开她捶肩的手嫌弃道:“你走开,我现在烦的要死。”
“都是你,还让我教燕离光玄冰针法,现在倒好了,我去拿回我的剑,他用我教的玄冰针法对付我,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