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婳见林小环跑的没了影子,松了一口气。
这下在沧城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了。
既然顾家不愿意救顾径洲,她拿了钱,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行了,她也算是顾家的少奶奶了,拿了就拿了,眼皮子浅的东西!在顾家什么东西没见过?掉钱眼里了?!”顾老夫人指桑骂槐话里有话。
她虽然骂的是老妈子,这句话却是说给孟婳听的。
孟婳可没忘记顾老夫人刚才指示这老妈子抢自己手里的匣子。
她心里冷笑。
这老太太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一点大家族老祖宗的气概也没有,仿佛一个市侩的老虔婆,也怨不得顾径洲提起她都愿意多说。
“老夫人……”那老妈子委屈的走回去,不善的看了孟婳一眼,不敢相信老夫人竟然真的让孟婳做二少奶奶。
“既然进了我顾家,那就要守顾家的规矩,我来之前看了黄历,三日后五月初三就是一个黄道吉日,你和书钦在北城的婚礼办的不伦不类的有失体统,这次既然我认了你做顾家媳妇,那就得办场大的,你若是三日后能赶到南城,那你就是顾家二夫人,若是赶不到……”
顾老夫人冷眼扫过来。
“若是赶不到,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这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孟婳抿了抿唇,眉眼带了几分纠结。
这两天她托人打听了,沧城的火车站那些拿枪的人已经走了,听说是抓到了人已经撤了人,火车站另外发布了公告,说火车需要维修一个礼拜后才能运行。
许多途径的外地人怨声哀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居住在旅馆。
现在顾老夫人说这番话,分明是为难她。
哪怕她去车行租车,三日不吃不睡,才堪堪只能到南城。
更别提一身风尘仆仆的参加自己的婚礼了。
怕是到时候换衣服的时间都来不及。
而且顾径洲又不在,到时候她和谁结婚去?
想到顾径洲曾经告诉自己的话,孟思索片刻,有了应对策略。
“听说顾老夫人是书钦的姨奶奶?不知姨奶奶是哪老夫人?”
她听顾径洲提过,这位姨奶奶出身并不好,年轻的时候命途多舛,最后定居顾家,全靠她有位好妹妹。
顾姨奶奶的妹妹,就是顾径洲的亲祖母。
仔细算起来,已经是很远的亲戚了。
“既然我住顾家,便是顾家的老夫人,英雄不问出处,孟小姐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顾老夫人活了几十年了,孟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听便知,不想理会。
孟婳浅笑一声。
她刚进这家洋行的时候,第一次问顾老夫人身份,她说的就是“顾”,这次直截了当的问她的出身,她依旧避而不谈,拉了顾家出来遮掩。
看来是真的身份上不了台面。
“既然顾老夫人不愿意说,那我就和书钦一样,敬重您是顾家的姨奶奶,既然是姨奶奶,那您举办的婚礼自然按照您家的规矩,我如何嫁进顾家,就不劳您费心了,别到时候您好心给我们办婚礼,落了个鸠占鹊巢的名声,那我可就罪过了。”
孟婳对不喜欢的人向来不客气。
顾老夫人被她气的脸都红了,额头露出青筋,狠狠攥紧手心,恨不能把她吃了。
“滚!爱嫁不嫁!”
“您办的婚礼,我当然不敢嫁了,不然不是置您于不义之地吗。”孟婳得理不饶人,恨不能她气晕了赶紧拉回去,别在这里挑事儿了。
真是个搅家精。
“还有,沧城火车站,是您安排人来抓我的吧?”
不然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昨天才撤的兵,今天顾老太太就来了。
满打满算,她给顾家打电话的事也不过三日,刚才顾老太太为难她,用的也是三日的时间。
三日的时间,坐不了火车,汽车也赶不及,唯有专机才能这样快。
沧城虽然也算是南城临时政府的管辖区域,不过却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南城党派,现在北方有北洋的势力,南方有各系的军队,即便是顾家的专机,要是不提前报备,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在沧城上空领域随意飞行的。
顾老太太来的这个时间,颇为微妙。
仿佛故意等着她告知顾径洲失踪了一样,她一说,老太太就来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安排人逮捕你?我一个老太太,对你不必费这样大的周折。”
顾老太太老神在在,端着身子一副不屑于此的样子。
孟婳早见识过她送了钱又抢走的骚操作,对她的信任度此刻为零。
“老太太,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办婚礼,既然你说我和书钦的婚事,顾家大少爷不同意,那就等我到了南城亲自问问他吧,至于你在沧城派人抓捕我的事,我也要问问顾大少爷,究竟算什么章程。”
孟婳自知顾老太太不怀好意,她嘴里的话,需得一一求证。
顾径洲当初和她结婚,如果他兄长不同意,就孟家这样的小户人家,只需一通电话多得是北城有权势的人帮他解决,何必等到这个时候,让一个老太太用下三滥的手段驱赶她?平白丢了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