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这呢?我可听人说了,你在戏班子里做的可和爸爸差不到哪去。”孟春斜了孟梨一眼,心里也不想多说她。
孟婳不清楚孟梨的事,虽然她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知道三妹的事情的,但是原文中提到过这个时候孟春好像已经在帮组织做事情了,知道孟梨在戏班子的事情也是正常。
“大姐是听谁说的?”孟梨陡然被人提及此事,脸色有些红又有些白。
“这还用听别人说?你整天在家里又是缝花又是偷偷跑杂物房补戏袍的,我想不知道都难。”孟春知道孟梨只是个戏班子打杂的,又不需要拜师学艺,根本用不上质地上等的戏袍,所以那戏袍只能是戏班子捧的那几个名角儿的。
“我们说二姐的事呢,大姐你胡说我不和你计较。”孟梨脸色羞红,她知道大姐不会往外说,所以只咬了咬唇不想直面回应。
孟婳坐在一旁,听到姐妹两人的谈话,脑子里突然反应过来,原文中女主被害的妹妹,好像就是死在了经常去听戏的反派手里,但是她又记不清女主的妹妹到底是因为什么去的戏院了,如今看来,同戏院有关系的,好像也就只有孟梨而已。
左右她和孟春都不是爱逛戏院的人,说不准原文中的倒霉蛋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三妹。
“三妹把戏班子的活辞了吧,以后你若是有心思,咱们拜个正经的师傅学唱戏,也好过在那里打杂。”
孟婳是不明白孟梨为何执着于去那样术业有专攻的地方,和世人认为的下九流相比,时下女子能读书就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现下很少有人能放弃学业去做个打杂丫头。
“二姐自己把书读好了就是,何必插手我的事情来?!”孟梨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心思,闻言宛若一只炸毛的猫,别过脸神色有些烦躁。
孟婳见状叹了口气,虽然她已经接受了做好孟家女儿的准备,也知道往后她也不一定是什么样,但是她还是不想孟梨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好了,二妹,三妹的事我会想办法,你目前先想好你的事吧。”孟春不是没看出来自己的二妹对那个姓顾的先生有几分意思,虽然孟婳嘴上不说,面上也不见同那位先生有什么交际,但是这么多年了,二妹的一些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我的事情再说吧。”
孟婳一直以为心里都很清楚,她在书中的结果应该是不起眼的,她也冥冥之中能感觉到,把这里的经历走完了,她也许就能回到现代,或者永远的留在这段文字里,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现代从小从孤儿院长大,如果不是因为就业困难也不会明知道自己不擅长,还要硬着头皮去考研。
在这里也挺好的,无论是嫁人或者读书,她都不怎么在意,也没有什么改变历史的远大理想,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好好对待对自己好的人。
所以碰见了心动的人,也不扭捏,喜欢就喜欢了。
“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孟春叹了口气,只觉得两个妹妹都不是省心的人。
夏天的傍晚比白日里要凉爽许多,院子里的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映衬在深色的黄昏里,显得很是祥和平静。
陈妈和陈叔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孟家五口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饭。
张氏张罗着给三个女孩各自盛了一碗粥,几个人正打算进食,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陈妈见怪不怪,赶忙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便见她拿着一封信递给了孟梨。
“三小姐,戏班子阿贵给你的信。”
阿贵是另一个胡同里的邻居,小时候来孟家做过工,后来又去了戏班子学唱戏,只不过身段不好嗓子也不动听,最后就在戏班子里做打杂跑腿的下人。
孟父平时最不喜欢这样没有上进心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