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抚身上的黑衬衫,起身就要出书房,却被徐庆贵死死拽住,急声劝阻:“白二爷正在气头上,你不能去......我去见二爷,我跟他说,你不知情......”
“闭嘴!”
赵令丰喝了一声。
虽说的确是赵至弘擅自接了“吉祥集团”的货,逼得他不得不同意用“丰兰超市”出货。但儿子的债,只能做爹的来扛......
赵令丰大步出了书房,到了一楼,在白二爷的枪口之下,神色如常的缓步走到白二爷面前,直视着白二爷双眼,说:“白二啊!我们多年朋友,我绝不会害你儿子!”
“还当老子蠢?”
白二爷将猎枪朝赵令丰胸前一抵,怒吼:“老子儿子差点就没命了!”
那枪口的滚烫热气,烫得赵令丰胸口一阵灼痛,也吼了一声:“那是我没想到,罗家会把那臭丫头的仇算在阿苗头上!”
这句是实话,赵令丰也是理直气壮,留意白二爷抠着扳机的手指倒也松了松......
......
赵令丰知道白二爷这人重情重义,对老朋友是下不了手的。
他放缓语气,说:“白二啊,我把‘皇廷港湾’的股份全给你,算是给阿苗的结婚大礼!”......
见白二爷怒色还没消减,赵令丰又说:“娶了妻,阿苗也许就没空理那臭丫了?听说罗家的小女儿温顺懂礼,身体也好。”
“去你妈的!”
白二爷骂了一声,但也觉得赵令丰这话,倒是有道理。
那罗家的女娃看起来的确结实,能生养。不像那个“小厉鬼”毛病一大堆,那身子骨别说生娃了,成天还要他儿子伺候。
想到儿子堂堂男子汉,成天伺候个小女人,白二爷就上火。
也许儿子娶了老婆,就不会再被那“小厉鬼”缠住了?
这么想着,白二爷的怒气倒消了大半,将枪一收,转身大步离去,但大吼了一句:“赵令丰,老子看在儿子没事,才饶你这回!老子跟你再不是朋友了!”
再不是朋友?几十年的情份,也就这么没了?
赵令丰静立了片刻,扭头看了眼那南墙的“猛虎图”,猛虎威武昂头,但那猛虎脑门正中,有了个新鲜的弹孔......
这“猛虎图”是白二爷四十年前送他的礼物,说是高僧画的,镇宅避邪。
可今天,白二爷亲手杀了这只“猛虎”啊!
赵令丰亲手把这幅画取下来,抚了抚那猛虎脑门上的弹孔,打到脑门,这只猛虎是一定不能活了吧?
以后就没有“猛虎镇宅”了,也没有白二爷这个至交老友了!
他这辈子,朋友很多,但能这样肝胆相照的老朋友,却只有白二爷这一个!
赵令丰皱了皱眉,他心里,生平第一次涌起一阵恐惧,忽然想,那“厉鬼索命”,也许真的不只是个传说......
......
可只是索命,在云一朵看来,那不太便宜赵家了?
听到白二爷差点嘣了赵令丰的小道消息,云一朵眼眸中只有邪狠寒意:
“赵令丰,你挖云家的树根,害我断腿,害我成‘孤儿’。
现在你儿子赵至弘,又害我失去了‘猫猫哥’这个家人......
赵令丰,走着瞧吧!我会让你们也尝够人生至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