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朝她背影喊了声,也没叫回人。
笑意在眼底晕开,他又吃了几口,把盘碗收去厨房,打扫完战场,拎着行李箱上楼。
童颜在浴室泡了个澡,抹好身体乳,吹干头发,抬起手臂嗅了嗅,似乎不够香,又拿起香水,在手腕喷了两下,往颈侧蹭一蹭,满意了。
一切收拾好,趴到床上,等江述来找她。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她失去耐性,直接冲到隔壁,推开门说:“我手机呢!”
江述背对着门,站在床边,穿着黑色睡裤,正在往身上套T恤,后背大片皮肤裸露,童颜瞬间想起上次,也是在他的卧室……她慢吞吞移开眼,听见他说:“在桌上。”
于是走过去,抓过手机,气哼哼就走,路过他身侧,被一把攥住了腕子。
掌心的热度接触到她微凉的皮肤,童颜忍不住小臂发麻。
“干嘛!”她抿着唇。
江述转过身。
她穿着粉色丝绸吊带睡衣,低胸,长度至臀下,牛奶般的肌肤几乎让他移不开眼,瞳色深深地看着她,少顷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
童颜环住他后颈,心里又紧张又羞涩,还有一点气,垂着眼不看他。
江述将她抱回自己房里,放在床上,两手撑在床边,低声问:“生气了?”见她不说话,又问,“气我没有来找你?”
她轻轻“哼”了一声。
他眼中染上笑意,一手捧起她的脸,迫她抬头。
第一次如此爱一个人,爱到不知如何是好。身为男人,他当然有欲/望,且他的欲望不像她,轻飘飘地撩两下就满意了,那是带着最原始的占有欲和摧毁欲的冲动。
从见到她那刻就有。或更早,她一直都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怕起心动念亵渎她,也怕她试过后不喜欢,因此迟疑、怯懦。
“童颜,我也会紧张。”
说出这句话,他有点难为情。
童颜咬了咬唇,小声嘟囔一句:“该紧张的是我吧。”
他笑笑,点头:“下不为例。以后都是我去找你。”
修长的手指沿颈侧拂过,衣带滑落,肩头被轻轻啮咬,唤起她全身的战栗。
恍惚间,有人在高耸的山峰和神秘的幽谷间拨弦,吟唱古老而厚重的爱情歌谣,音调时缓时急,时高时低,听的人心跳如擂鼓,灵魂都止不住颤抖。
“叫我。”他低低说着,克制不住地喘息。
纤细雪白的手指紧扣在背脊间,汗水染上了槐花的香气,像蒸馏的酒,一滴一滴,潺潺地隐入暗处。
“江述……”似痛呼,又似委屈,急需怜爱的语气,霎时令他仅存的理智寸寸崩裂。
弦弹至高潮,急急切切,须臾不肯停,听得人死去活来,禁不住轻启朱唇,以低吟相和。
一声铮鸣,天地静寂,悠长的余韵弥散在夜的荒原之上。
她抿了抿唇,拍他一下:“你出去。”
他闷闷地笑起来,也不再逗她:“抱你去洗澡?”
童颜不语,搂住了他后颈。江述起身,抱她进了浴室。
浴室灯光亮白,四目相对,她被他的眼神盯得呼吸一滞,“不要”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他逮回来,禁锢在怀中。
哗哗的水流声里,又是一场风月撩人。
两人收拾完,已过夜半子时,回到江述的卧室躺下,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轻道:“睡吧,做个好梦。”
*
早晨七点半,闹钟响起。
童颜从枕侧摸到手机,关掉。横在腰间的手臂揽了揽她,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翻过身,嘴角上扬。
睁眼就看见一张帅脸,真是心情愉悦。
她忽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江述低低笑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先撩的人反倒害羞地移开了视线。
“几点出门?”他问。
“八点。”
他摸起手机看了眼:“该起了。”
“不要。”伸手搂住他腰,像霸占人形抱枕,小腿也搭在他身上。
忽然感觉到异样,在大腿.内侧。她眨巴着眼,看他,脸不由发热,小声问:“还要吗?”
江述在这一刻体会到柳下惠意志的顽强,凑过去亲她,童颜却猛地捂住了嘴:“不许亲,我没刷牙。”
大掌按在她腰窝,略一使力,紧紧贴在一处,唇在她颈侧轻啄。
“讨点利息就好。”
他本就扛得吃力,谁知有人不安分,竟还摸到他腹部,问:“你有几块腹肌?”
“自己数。”
她果真开始数,手指四处游移。呼吸声更加粗重,他忍不住咬了她一口。
“六块?”她问。
手还要往下,被他一把攥住了。
“再闹就别起了。”他语带威胁。
她顿时脸红,双手一推,将他撂在床上,然后火速坐起,趿上鞋就溜了。
江述看着落跑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
回到房间,他快速冲了个澡,洗漱完下楼,简单做了两个三明治,倒好牛奶,童颜刚好下楼。
“好看吗?”
她转了个圈,乳白色法式长裙荡开,大朵大朵的干枯玫瑰随裙摆摇曳,同色系贝雷帽向一侧倾斜。
江述把牛奶放到桌上,夸了一句:“丽质天成。”
她笑得更得意了。
这时,楼下有汽车鸣笛,童颜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心姐到楼下了,我得走了,又要好久见不到了……”
江述捧起她的脸,果断一个深长的舌吻,亲的她几乎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