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霁之打趣:“看来我长得还不够英俊,没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
“我能把你认出来很不错了。”小童熟稔道:“你来找我爷爷?”
“嗯。”晏霁之递包油纸包给他:“喏,来的路上给你买的零嘴。”
“我爷爷大概不会见你,虽然我可以帮你说说情,但我绝不是看在零嘴的份上。”小童接过油纸包跑回屋,很快回来说:“你走吧,我爷爷说跟你没什么好见。”
晏霁之送锭金元宝,小童眼咕噜转:“你趁我不在溜进去的,跟我无关啊。”
“你不怕被爷爷打呀?”晏霁之失笑。
“哎,跑不就行了。”小童欢快跑出家门玩去了。
晏霁之牵马进院,看见在槐花树下磨柴刀的纪老头,赞道:“这下马威好。”
人家不理会,晏霁之得寸进尺:“你知道我找你想要什么,你很清楚你得罪了多少人,只是致仕,圣人和陛下是愿意保你安好的,否则你一家老小得搭进去。”
纪荷净一把把柴刀砍向泥里,赶道:“我这儿没你想要的。”
晏霁之自作多情:“你不必替我着想。”
纪荷净被无语到了:“谁替你着想,脸皮那么厚。”
晏霁之走近,摘丛槐花:“你是觉得我做不了主吗?”
纪老头嘲得毫不遮掩:“你做得了主吗?”
“你尽管试试。”晏霁之把槐花丢给他,纪老头霍然站起:“好,就最近的,盱眙芮家,芮尚书的老家、陛下生母的娘家,芮家多少烂账,谁敢管?你管得了吗?”
“你去府衙递状纸吧,你递了,我就接。”晏霁之道,纪荷净狐疑打量他,晏霁之摆谱:“我有条件的,我接你的状纸,你给我打一把防暗箭的铁伞。”
“行啊!”纪荷净爽快:“你惩治盱眙芮家为民除害,我打给你。”
“一言为定?”晏霁之似怕他耍赖。
纪老头哼:“一言为定就一言为定。”
槐花清甜,稻穗金黄,秋收啊,堆满田间的谷物是那般喜人。
皇宫,正徽帝嬴忱璧带贵妃去往京郊察看京畿附近稻谷的收成。
霍灵渠在出宫前让翁嫔过来看顾好四皇子,对皇帝说,她许久未见小叔了,让她小叔伴驾同往吧。
嬴忱璧遂传召霍枫叶,又去谷王府把养在宫外的两个皇子带上。
皇家卫队去到田间,百姓们跪迎君王,嬴忱璧让老百姓不必拘束,霍灵渠望着霍枫叶,在霍枫叶感受不出的甜笑深处是霍灵渠自己才懂的想哭。
三岁小孩跑来找霍贵妃,霍灵渠把三皇子抱起来,霍枫叶要抱二皇子,二皇子摇头,他自己走,但还是伸手抓住霍贵妃的裙摆。
嬴忱璧带二皇子下田去,和老农们说今年的收成。
霍灵渠教三皇子帮伯伯们搬稻谷,小孩犹豫着抱起两把稻,跟贵妃走。
二皇子看弟弟一会儿,抬头望向父皇,嬴忱璧笑着跟皇儿说,去吧,帮伯伯们搬搬稻。二皇子跑到贵妃身边,试着搬过两遍后兴致高起来,抱着稻穗欢欢喜喜跑。
宫人们带着新鲜的菜蔬,在郊外搭土灶生火,霍灵渠带两个有些累了的小孩来到煮饭的土灶前管火,三皇子看着新鲜,学着霍贵妃的样捡柴火往灶膛里放。
二皇子坐在贵妃旁边,没动,霍枫叶过来,再要抱二皇子时他没拒绝。
“小叔,玉藏珠昨天一早离京了?”霍灵渠求证,霍枫叶肯定。
霍灵渠考虑:“她会想对付霁之吗?”
“不会,晏霁之曾经对她的倾慕是假,她都自觉受不住旁人的眼光,遑论对付晏霁之,以玉藏珠这个性情她只会躲避旁人的指指点点。”霍枫叶推测。
霍灵渠往灶膛里塞块木柴,霍枫叶拿出包果脯,给灵渠拿颗,再给两位皇子。
嬴忱璧走来,霍雄鹰同时跑到:“陛下,城里来消息说,晏明潜死了。”
皇帝、贵妃和霍枫叶还有两个不懂的小孩看向他,霍雄鹰保证:“真的,据说是晏明潜跟那个钟姨娘起争执想要掐死钟姨娘反被钟姨娘推得撞在烛台上,死了。”
嬴忱璧怪道:“因何事起争执?”
霍雄鹰曝料:“据说那钟姨娘生的那个不是晏明潜的,是晏琼勋的。”
嬴忱璧:“……”
霍灵渠:“……”
霍枫叶中肯的猜疑:“应该不至于吧。”
霍雄鹰摊手:“我也不可思议,但据说那钟姨娘要害自己的亲骨肉被晏明潜抓个正着,晏明潜越看这娃越像晏琼勋就闹出事来了,官差已经去拿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