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游过湖又结伴去离这边不远的西寺进香了,约定返程时,姚姑娘没出现,大家找几遍没找到又猜姚姑娘是不是回来了,没回来就真不知姚姑娘去哪儿了。
姚伉恢攥拳,陆兼安抚:“放心吧,我们一起去找,出不了事。”
一起?晏霁之微怔,看他们差不多都站起来了,问:“萧耿裕今早来过?”
姚伉恢莫名敏感:“来过,这边人多,他带他妹妹去西寺了。”
“姚姑娘不见了,我们自然会想一起过去找,但,人怎么会好好的不见?遇到歹徒了,不该吧,假若她没有遇到歹徒而是有人想把我们引过去?”晏霁之探究。
边从杲无语:“我们这么多人,引我们过去做甚?”
陆兼让婢女和舞姬退下,回来报信的姑娘们自觉带下人们离开,晏霁之思量:“我恐怕萧耿裕是冲着我来的,把我们引过去,设计让我和萧灼灼碰面。”
“你是不是太能想了?”边从杲看他真够离谱才是,滕王附议:“我也觉得不可能,你这真的想太多了,就算他家对你还没死心也不至于这样算计你。”
“不是耍阴招,单纯碰个面,让大伙撞见而已。”晏霁之淡淡道:“这流言传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住萧灼灼的水性,但若不止一个男人看见萧灼灼会忍不住,假若是个男人看见萧灼灼都会情不自禁,是不是好歹能减轻舆论对萧灼灼的不利?
萧耿裕很清楚,以萧灼灼的情况把她赖给谁都有可能会被不认账,故此,他不会想用春药。若是能有比朱窅絜更好的选择,缠得住,死缠烂打到底,若是缠不住,只能选朱家,对朱家也得把姿态拿高。姚姑娘这会儿应该是和萧灼灼在一起。”
众人安静了。
“我相信你的猜测,否则我还真想不出来在我眼皮底下能冒出什么歹徒来劫走我妹。”姚伉恢阴沉道:“我去盯着萧耿裕,你们不要妄动。”
姚伉恢大步走掉,站着的众位重新坐下,滕王捂把眼睛,陆兼笑:“芑适,你七弟呢,请来一起喝杯酒吧。”
朱芑适懒懒不语,随即就有人去找了。
边从杲调转枪头:“萧耿裕他没病吧,他家不在江南就能胡来了?”
“妹子闹出点事,娘陪着还不够,两个哥哥都成天围着转,再无所事事也不至于吧?”牛湃好笑:“天天斗鸡走狗都比这种男人强,就他们家这样还想能好几年?”
萧灼灼是被硬拽而来,被一群姑娘们围着走脱不得,她头压得低低的,双手攥紧衣裳,怯懦得好像见到太阳光就会被化掉。
蔡藕菩想这宜春县主若是喜欢那位朱七少爷不可能变得这样悲郁吧。
两个多月前她在福州见过他们兄妹,当时多神采飞扬。
姚伉恢带妹妹落座,这群少爷和姑娘们就给萧耿裕和萧灼灼灌酒,萧耿裕没这么窘迫过好像他的脸皮都被扒下来了。
蓝遂给晏霁之敬杯酒,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我们来游湖,他们就出门散心,两个地方还离这么近?”晏霁之把酒喝了。
说白了,晏霁之不相信萧耿裕没对他憋着点歪心思。
朱窅絜赶来,这群人看见这位更兴奋了,拉着人坐下轮番给萧灼灼和朱窅絜道喜灌酒,闹到最后起哄让他俩喝交杯酒,萧耿裕自顾不暇,滕王嫌头疼,看晏霁之好几眼,晏霁之在品尝荷叶鸡。
蔡藕菩忍无可忍站起来,姚姑娘扯扯她哥,让哥哥算了吧。
她也没怎么样,就是被萧家请过去跟萧灼灼待了会儿。
姚伉恢点点头刚想叫停被牛湃拦住,牛湃笑道:“霁之,给你介绍下,这位蔡姑娘可是了不得,未婚夫的通房有孕而已,她非得要退婚,她家里后来又给她说好几个,她非但一个看不中还不想嫁人了,一个女人非要挤在爷们堆里做生意。”
“人又不是千篇一律的活着。”晏霁之看向孟怋乂求证:“是这话吧?”
孟怋乂应:“一字不差。”
牛湃傲视:“听说,霍贵妃倒是一点不避讳进宫前的过往。”
晏霁之撇清:“我又不姓霍。”
滕王差点被呛到,瞧这话说的,孟怋乂端茶盏喝茶,牛湃进击:“霁之你何必谦虚,谁不知道霍贵妃进宫前就是你的流光姨娘,你自己刚才都还在说。”
晏霁之讶异:“你还没听说过原牧炽的豪言吗,你这么孤陋寡闻?”
牛湃不屑:“什么豪言?”
“我和阿炽将来可是要一起过的,不要影响我的桃花运。”某人标榜。
“……”
滕王捂把脸,牛湃被噎下再想反击被晏霁之抢前了:“你放心,我看不上你,我已经有四个备选了,原牧炽是首选,接着是嬴天漾,然后是我那位皇帝表哥,再是霍海啸,你嘛,我就是看上朱芑适都看不上你,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
被殃及池鱼的朱芑适握握拳头,牛湃咬牙:“彼此彼此。”
晏霁之吃惊状:“你也被我那位皇帝表哥抢女人了,不可能吧,你可不要随意诬赖他,我对我这位表哥还是有些清楚的,他不可能抢你的女人。那你是被谁抢女人了,不是皇帝跟你抢,你女人还能被抢走,被抢走了,你还抢不回来?”
“你不是这么,”晏霁之一脸嫌弃样:“怂吧?”
牛湃就快跟他干架了,陆兼他们赶忙拉住打圆场,姚姑娘扯扯她哥,钦差还挺有趣的。姚伉恢读懂妹妹笑意地回复:是啊,不然能这么多人把妹妹带出来。
一样被老兄带出来的姚姑娘:“……”
萧耿裕、萧灼灼和朱窅絜得以喘息,宴散,各自打道回府,朱窅絜跟着嫡兄回到住处,告退后回自己屋里就摔砸发飙:“三天了王家还没压得那小子同意吗?”
小厮忙道:“妥了妥了,少爷宽心,明早就有好戏。”
朱窅絜仍然砸,把整间屋子砸个稀巴烂才算稍稍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