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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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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你冲我大伯发什么脾气呀?”霍灵渠不满地护着伯父,嬴忱璧看向穆国公凝视数息时间不想他真敢明晃晃缩着让侄女给他冲锋。

“贵妃数数穆国公已犯下多少过错,一,未经朕和贵妃的允许,冒用贵妃之名;二,冒用贵妃名义掩藏自己是没担当;三,丝毫不顾贵妃的声誉;四,对朕的命令置若罔闻;五,当着朕的面利用贵妃。”嬴忱璧问:“这位伯父值得贵妃你给他出头吗?”

霍灵渠还算心平气和:“第一,长辈用小辈的名义做点事在霍家很寻常,我祖父闲着没事经常乱用儿孙的名义。第二,我霍灵渠非清白身进宫,我霍家在朝中的风评垫底,谁都知道霍家德行差,陛下若想霍贵妃的名声比肩令愔夫人不是在做白日梦吗?

第三,不是什么大事的时候,长辈躲在小辈身后在霍家也很寻常,长辈坑小辈更寻常。至于陛下你所谓的我大伯利用我?我刚会说话就经历过了,这在霍家就是家常便饭。

第四,我大伯若是用自己的名义,矛头直指霍家,我爹一直忍着没发飙就白费了,你没看见我爹忍到现在都没发狠吗,这世间就是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好事者喜欢劝人以德报怨,佟梦姿娘仨装得惨兮兮地跑到霍家大门前多哭几回,京畿的舆论风向就得变。

我明言有意在皇后辞位之后再进一步,霍蓁蓁他们还死死盯着想争继后位就是想害我,我跟他们有仇,当然是用我的名义来挡最恰当,我大伯做的再恰如其分不过了。”

霍灵渠总结:“第五,综上所述,你不是没事找事就是看我们姓霍的不顺眼。”

霍秦川和魏王晋王差点喷笑,霍秦川装成正经样向皇帝请罪,边上一圈臣子随同请罪,看霍贵妃和皇帝对呛又不是能白看的,话说,贵妃真不是故意加第五条吗?

正徽帝嬴忱璧木着脸略过,再问穆国公:“在霍家,长辈用小辈的名义,长辈遇小事躲在小辈身后甚至长辈坑小辈都是寻常,这还有点家长的体统吗,这是怎么回事?”

“禀陛下,家父觉得这样有利于一家子骨肉情份深厚,您看老臣和贵妃就是天下间情份最好的伯父和侄女了。”霍秦川标榜:“在老臣心里,贵妃就跟老臣的亲闺女似的。”

皇帝给个假笑,霍灵渠真想给皇帝个白眼,跟他讲真话都不信,疑心病没救了。

晏霁之抬手捏捏眉心,他不怀疑穆国公对霍灵渠没坏心,但真的差点以为穆国公是在拿侄女消遣了,他委实是没想到穆国公不好用自己名义的原因,唉……

湘王迟疑下还是扯扯大舅的衣袖,揪个他发现的错,霍秦川便替可能脸皮薄也可能刚吃过瘪不想再长个教训的外甥表态:“王爷觉得贵妃您第四点表述有误,兴献侯都要把亲儿女逐出霍家了还叫没发狠吗,兴献侯怎么会一直忍着没发飙到现在都没发狠呢?”

霍灵渠有感古怪地看湘王,湘王莫名心虚,再想他没错,傲娇地反逼视这表姐。

“湘王考虑得有理,贵妃怎会觉得兴献侯是在隐忍着?”太上皇问,皇帝亦看向贵妃,霍灵渠收回对湘王打量将疑惑按在心底,淡淡道:“我爹在跟佟尚书讲道理啊,我爹懒得啰嗦算他没发脾气时的态度,他都跟佟家扯那么多长篇大论了当然是在忍着。”

“哼…还是嫉妒在作祟吧。”湘王含糊不清地嗤之以鼻,皇帝看他眼,他傲娇昂过头。太上皇笑道:“贵妃若是认为兴献侯还没有发狠,那么兴献侯发狠又该是怎样呢?”

“我给圣人您表演段。”霍灵渠眉眼间聚起漫不经心的不耐烦,眉梢暗藏锋芒,不羁的眼神下尽是彻骨的冷漠,她学着她爹的腔调放话:“老头,二十余年翁婿看来真是白做了,你佟家有种捅死霍振羽娘仨,我霍漓江若是皱下眉头,算我输!”

附近一圈人突然陷入难以言喻的安静,安静过两息时间,太上皇猛然哈哈大笑,笑声显见透着愉悦,霍灵渠困惑:“圣人您这到底是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我呀?”

“不管信不信,贵妃学兴献侯的神态腔调学得是真惟妙惟肖啊。”太上皇才被逗乐了,但湘王抗拒啊:“父皇,二舅怎么可能会说那样的话,贵妃分明是在诋毁亲爹。”

霍灵渠瞟向湘王,湘王昂首对峙。霍灵渠走向湘王,湘王瞬间怀疑这表姐想跟他动粗,立时戒备起来。然后在众人对这突发状况有点愣还没有调解时,霍灵渠走到湘王面前,伸出魔爪,在湘王准备打架时,霍灵渠把她大伯穆国公拽走了,其他人:“……”

“她什么意思啊她?!”湘王发飙:“她是懒得理我还是看不起我不屑跟我争辩……”

皇帝捏把眉心,湘王妃忙安抚丈夫,晋王有见地得没添火,毕竟他若这时添把火,湘王逮着他肯定要不管四五六地跟他吵,他懒得搭理他这小样儿省得被带幼稚。

好些人想:湘王还是很有领悟能力的。太上皇被闹得脑仁疼,直让大臣们哄住湘王。

穆国公被贵妃侄女拽走,还想给他们表姐弟打圆场,霍灵渠截住大伯的废话,质疑道:“他不像霍家的外孙,他对外祖家更是迷糊,这当中到底是有什么隐情?”

霍秦川愣下,苦笑道:“娘娘,站在风口浪尖上,不想退就是死路啊。”

“灵渠懂了。”在太上皇禅位前,霍家没多少争储的心思,祖父早已在筹谋退路。

“湘王有个同母的亲妹妹,娘娘知道吧?”穆国公霍秦川突兀地问,霍灵渠应知道呀,霍秦川真正经道:“霍蓁蓁就比太后的八公主大两岁,湘王很疼爱妹妹,八公主早逝,湘王或多或少把对妹妹的疼爱痛惜之情转移给霍蓁蓁了。”

霍灵渠原想失笑大伯想忒多,竟会担心她会计较湘王疼爱霍蓁蓁,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可顾念大伯用心良苦,这是不想她对湘王有隔阂,到底只应了:“我明白。”

落日至,日落时的煊赫盛景未至,人间烟火袅袅,俗世红尘里的热乎也令黄昏苍凉。

大理寺衙门前你方唱罢我登场,佟梦如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走到她爹面前,面对着父亲乍见她愣下后随即怒瞪她,更痛快了:“爹,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佟图匡毫不为所动,这女儿在他眼中就是个叛徒,他急需宣泄,小女儿自己撞过来对他就是个宣泄口,仿佛他只要把窝火愤恨全撒在这女儿身上就能让他恢复冷静。

佟梦如蓦然升起种这父亲也不过如此的恍惚,她被自己的念头吓跳后又笑起来,这父亲是不过如此,嫁个女儿就想把比佟家强百倍的豪族当踏脚石,可不就是在做梦。

“爹啊你犯的最大的错是把我们姐弟的名字给取错了,你看看七个儿女全都是梦,那么多梦可不就早早预示着你只会做白日梦注定是场空吗?”

做父亲的没过耳就愤怒瞪视着小女儿要把她压倒,佟梦如忽想到,佟家还有什么手段,那点伎俩被挑破后佟家还有什么手段?这爹以为他是谁啊对谁都想压制压制,她这女儿不再理会,他都没辙,还幻想着他高高在上用怒火就能把人压倒,多可笑啊。

“爹你看,在一个户籍上才是一家人呢,蓁蓁在佟家的户籍上了就是佟家人,一家不能一届出两名秀女,蓁蓁和妙兮就必须争秀女的名额,还不都是因为在同个户籍上嘛。

所以啊,爹您就放心吧,我做佟家人已经做得厌恶透顶,我绝不会把和离后的户籍再归入佟家,我要立女户!从今往后我自己当家,我跟你们就是彻头彻尾的两家人。”

佟图匡不由得愣住连老脸上的怒意都僵滞了,佟梦奭真嫌烦透了,佟老太太和佟梦姿都像受惊吓般看向她,佟梦如只盯着顺郡王,心酸又倔强道:“我要立女户!”

“好,好。”十几年夫妻总归还是有些情义,顺郡王到底有些不忍和心疼她,按住情绪向霍家借名护卫即刻赶往京兆府衙转告,佟梦如的户籍别再归进佟家了。

这护卫离开,许多围观的看客们都不禁生出些唏嘘来,霍蓁蓁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再向她爹挪过去还小心翼翼地想避开霍雄鹰。

霍漓江瞥眼霍蓁蓁又看眼天色,没兴趣再留:“霍海啸,酉时二刻了吧,既然京兆府的户籍没那么快送来,不耗了,走吧。”

霍海啸遂请大理寺卿派衙役多监管两刻钟再让佟家的奴婢给这群人松绑,他话说完,霍漓江大步往前带他们霍家人离开。佟梦姿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愣了下又猛烈挣扎起来;霍蓁蓁慌得不敢再小心翼翼挪几乎要向她爹滚过去,佟老太太也是要阻拦。

霍振羽猩红眼看着没动作,而想阻拦的几位又怎么可能拦住,霍漓江率众顺畅走掉。

佟梦如紧随其后,没再多看她爹娘一眼,这利落劲儿似乎也预示着她对佟家再无留恋。身为长姐的佟梦娴看着这小妹竟然真就这样走了,气愤之余心里空落落的。

他们走后,谷王父女、顺郡王、顺郡王世子夫妇、晏琼勋还有京兆尹,谁都没多留,没间断地各自离去。有看客仰头见夕阳染红,惊觉这场闹事竟然持续了几乎一天。

隅中时佟家人来衙门要告状到现在酉时三刻,四个时辰了啊,这会儿天都快要黑了。

不消两刻钟,围观的看客们都散了,大理寺衙门前转眼间人影寥寥,佟图匡浑然无畏地昂首盯着大理寺的匾额,僵直的身形在落日余晖里摇摇欲坠好像下刻就会大厦将倾。

皇帝率众恭送太上皇登上车辇离开后让臣子们各自回府,他带霍贵妃坐马车回皇宫。

“臣妾与陛下还是各坐各的车辇吧,我不想跟你坐同一辆马车。”霍灵渠拒绝。

“贵妃会适应的。”皇帝忽略贵妃的意见要带她登车辇,霍灵渠站定不动就跟他耗着,帝妃僵持小半刻钟,皇帝妥协,各自登马车时,贵妃刚走开两步又返回来。

“令愔夫人想把明日的秀女初选交给皇后身边的赖嬷嬷统管,我不赞成,皇后已是清修之人,何必让俗事损及皇后修行,碍于令愔夫人的脸面,我就没有驳掉。陛下若是也赞成,此事就不改了;陛下若是也不想扰皇后清修,回宫后我就换个管事。”

“明日再撤换吧,明日,朕要给令愔夫人排场戏,回到宫里,朕与贵妃细说。”

皇帝和霍贵妃各自乘车辇返回皇宫,在车轮的驶进中,落日的晚霞姗姗来迟。

显国公在霍家大宅前堵住霍漓江,有事谈。霍漓江让他们回府,走远些再问啥事?

“谷王父女的本意是想请圣人干预让你留下霍振羽兄妹,被贵妃挡住才变成要和离,乐邑和湘王由此猜贵妃不肯留霍振羽兄妹是嫉妒他们怕父亲疼爱弟弟妹妹超过她。

贵妃笑佟尚书不懂《三字经》,我才意识到你痛斥霍振羽的大漏洞,养不教,父之过,你对霍振羽的管教呢?”显国公肯定质疑:“唯一的嫡子,难道你都不在意吗?”

霍漓江邪笑起来,在这天边明烈暗红交织的光影下尤像个祸乱人间的妖孽,他眼轻佻,如此薄凉又如此夺目惊艳:“你看我霍漓江像是在意没儿子送终吗?”

显国公错愕,一时竟辨不出他的真假:“那你在意什么?我很肯定,你不在意权势,你从没想过和霍秦川争霍家家主,你也不贪恋女色,你更不贪财。倘若你连没儿子都不在意,那你还在意什么,你总不能无欲无求吧?你霍漓江也不像啊。”

“我爹一年要骂我几百遍糟心烂肺的玩意儿,贵妃三岁时就知道了:爹爹冷心冷肺,你比我女儿三岁时都不如吗?”霍漓江真嫌他搞笑了:“你跑这儿跟我装什么好人?”

显国公愣下笑起来:“呵,我还真是糊涂了,但,你真连没儿子都不在意吗?”

“你还有事吗?”霍漓江反问。

“你比我狠。”显国公毫不犹豫:“我自觉我比你和霍秦川狠,其实,是你们哥俩要比我狠辣得多,霍秦川拿他那个娉姨娘当玩意儿不寄望这娉姨娘生养就真能连这娉姨娘生的儿女都不管,但凡霍秦川肯管管,霍鸳娇三姐弟绝不会是现在的德行。

你更狠,你能只顾你自己痛快,我做不到,我都做不到放任儿女不管更遑论没儿子。但霍振羽和霍蓁蓁在今年二月以前没受过委屈是真的吧,你不是放任他们不管吗?”

“霍海啸比霍振羽大十二岁,霍舒窈比霍蓁蓁大十三岁,霍灵渠常年不在家,同辈里能压着他们的都没搭理过他们,他们能受什么委屈?”霍漓江怀疑他脑子有这么钝吗?

“是懒得理会?!”显国公真不知该笑还是觉得闷堵,没受过委屈让人想当然以为是受尽疼爱娇惯,其实还有一种是懒得搭理,懒得搭理,他们当然会没受过委屈。

“可你有必要留着佟氏吗,你还年年给婆娘大把的补贴,没错吧?”

“一年给八千两,你管这叫大把补贴吗?佟老头对女儿都当打发要饭的,我不当打发要饭的当什么,难道你打发个要饭的都打发不起吗?不留着她,谁来照料霍振羽兄妹,总不能我亲自来费心思吧;若是再娶个继室,时不时闹点妖蛾,我不嫌麻烦啊。”

散漫的腔调戛然止住,霍漓江倏然铁青脸暴怒:“但就算我没对他们兄妹费过心思,我也金尊玉贵地养着他们供他们享尽富贵娇惯,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

我就得到个他们要把我当孙子使、要把霍家当踏脚石!这俩玩意儿比霍鸳娇姐弟都不如啊,霍鸳娇姐弟打小没少受憋屈,可这俩玩意儿在今年二月以前享尽娇惯、要什么有什么、是真没受过点委屈啊,结果我就得到这么个回报,换你你消受得起这种儿女?”

显国公默然,霍漓江拂袖而走,烧红的夕阳在天际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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