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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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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国公懒得再理这混账,转念想,猜疑道:“霍桑柔的孩子是她亲生的吗?”

“不是。”薛述嘉赖洋洋的极像敷衍,显国公确认道:“你肯定?”

“当然啦,桑柔跟我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呢,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那她这孩子从哪来的,她们姐妹颠沛流离自顾不暇怎么会还养个孩子?”

薛述嘉摆手道:“是她们姐妹以前投奔的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她姐跟她说是远房亲戚,但到底是不是霍家的远房亲戚,我估计她不清楚,只有她姐才知道。那家人家在授康二十八年时全家遭难就把孩子托付给她们了,她姐姐进英王府,她就给这孩子做娘了。”

“你最近刚晓得还是今年以前就清楚?”显国公刨根。

“我刚包莫欢时就知道了啊。”薛述嘉敏感地问:“爹你怀疑什么?”

“你说呢?”显国公意味深长,薛述嘉嫌他爹疑心重:“哎呦爹啊,这有什么好怀疑,她们在撷芳馆的势力下四五年,如果这小娃身世有问题,魏王还能放过吗?

何况是不是的,晏霁之还能不清楚吗,倘若这孩子是桑柔的外甥,晏霁之四年多都没点反应就出奇了,更更何况她们姐妹背着血海深仇好吧,哪儿有那种闲情啊。”

显国公被噎住,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被薛述嘉驳得无言以对的时候,还真是他多虑了,就凭贵妃还没报仇就不可能这么没分寸,怪只怪这个孩子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薛述聪默默在边上听过这轮再把疑惑抛出,薛述嘉惊奇:“大哥你这么好骗啊,贵妃怎会知晓佟尚书懂不懂《三字经》,就算是晏霁之告诉她的,但《三字经》啊,刚启蒙的小孩都会背,分明是晏霁之在逗流光姨娘玩嘛,你们居然都能被耍得团团转。”

“好了!”显国公忽略掉薛述嘉没过脑的废话,琢磨下猛然滞住,养不教,父之过?

霍漓江重数霍振羽的种种罪状,但霍漓江的教导呢?显国公惊诧地倒吸口凉气,他竟然都没察觉出方才霍漓江痛斥霍振羽时的巨大漏洞,唯一的嫡子啊,霍漓江若是有在意寄望,早管得霍振羽灰头土脸哪还敢对亲爹狂得起来?换言之,霍漓江不在意霍振羽?

显国公被自己的结论难住了,不应该啊,霍漓江对庶出又不上心,怎会不在意霍振羽?可他若是在意霍振羽,他能放任霍振羽被佟家养成这副德行吗?绝无可能的。

“爹?”薛述聪打量老爹阴晴不定的脸色怀疑他爹在想什么,显国公手写六个字给他,薛述聪恍然大悟要折返回去告诉晋王时被显国公制止:“虽然不是贵妃特意提点,但还是得谢贵妃告知,要懂得礼尚往来,既然贵妃不想宣扬,不必转告你妹夫了。”

薛述嘉很怀疑他爹向着谁啊,薛述聪更感觉他爹对女婿有隔阂,表现得忒明显。

谷王陪着女儿走到人前引得佟姓诸位和霍振羽、霍雄鹰都愣了愣,佟图匡愣了下后得意地冲着霍漓江挑衅,佟老太太更觉痛快,被麻绳捆绑着都困不住她老脸上又发散出的张狂,连众多怀疑霍漓江在耍诈的看客们都恍然想到原来台阶在这里呀。

谁相信谷王父女不是来给霍振羽和佟家说情要请霍漓江以和为贵呢?

霍雄鹰憋闷想谷王不是这么没脸没皮吧,霍海啸是担心谷王父女带着圣人的口谕,反观霍漓江压根儿没在意,有太上皇的口谕来对他也没影响,得罪圣人就得罪了呗。

“爹,我要带着灿哥儿跟霍振羽和离,我皇伯伯已经同意了。”霍四奶奶道明来意再引得众人一愣,佟图匡脸上的得意挑衅被凝固至撕裂,佟老太太和佟梦姿犹如熊熊怒火又重燃般剧烈挣扎起来,霍振羽盯着这个妻子犹如从云端跌进泥潭疼得他浑身冒冷。

以为谷王是来给霍漓江台阶下要让霍漓江和霍振羽重归于好的看客们傻眼了,佟梦姿的陪嫁奴婢更懵,花珀姨娘脸煞白,心里恨得要命,四爷这般的危急关头,这四奶奶竟然非但不劝侯爷还要落井下石,和离对她有什么好处啊她是疯了吗?

霍雄鹰可被这转折乐得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顺郡王妃佟梦如想哭哭不出,佟家今日算是把过去许多年没尝过的苦味尝尽了,霍蓁蓁脑袋放空还像在魂游天外。

“行,一起办吧。”霍漓江转向霍海啸询问:“霍振羽还有两个小妾在霍家是吧?”

霍海啸应是,霍漓江定道:“派人回府通知你媳妇,把佟氏娘仨屋里的器物全部当掉。霍振羽那两个小妾还想跟霍振羽的就送到佟家,不想再跟的,给二百两银票放出霍家让她们去自谋生路。佟氏娘仨的财物折成现银让郡主带走就当霍家给灿哥儿的。”

“儿媳替灿哥儿谢祖父。”没想过还能有这样笔意外之财,霍四奶奶眼酸,不是她贪财而是她带着孩儿和离回娘家,越多银两傍身越好,对灿哥儿也更好,世情如此。

“想跟霍振羽告别就让护卫把布条撤掉让你们说几句。”霍漓江酌情道。

“不必了,我都能猜到他会对我说什么,他会说,和离,你妄想,我要休掉你,灿哥儿你更别妄想带走。”霍四奶奶凉笑起来,转向佟尚书,说:“佟尚书您看,他可全然不会想我是宗亲郡主,我爹是圣人的弟弟,我是圣人的侄女是陛下的堂妹,他能休我吗?

更不要说我和他是圣旨赐婚,和离须得由圣人允准。他若是把要休我的话说出来,他是你佟家的家眷了,佟尚书要跟着受牵连的,何必让外祖父再受这无妄之灾,是吧?”

佟图匡老脸绷得僵硬,含怒瞪着这个外孙媳妇,像是要把她的良心瞪穿。

霍四奶奶或不屑或不在意地没理会,走过几步,再隔着几步远注视霍振羽,观众们随之关注,冷不防被吓跳,霍振羽眼睛亮得吓人满脸痛恨好像在仇视着跟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而不是他的媳妇,若非他被绑着,许多看客都不怀疑他能跳起来把妻子给活活掐死。

“我不是不能跟你去佟家过活,我是心寒,你疼爱灿哥儿吗?堂哥们的规矩是有嫡长儿女后再令妾室避五年方可怀胎,你娘不情愿还得要祖母来敲定你的例是避三年。

可灿哥儿才刚满周岁,你的花珀姨娘是偷摸怀胎吧,若是三位堂兄,必是打掉胎再把这妾室发卖,你护得可真紧啊。我在人群中想了很久,灿哥儿没有你才是对他好。”

霍四奶奶毫无惧意地直视着将和离的丈夫对她的恨毒视线,痛快笑了,像是要把成亲两年多来的憋屈尽数发泄出来般畅快奚落:“你根本分不清好坏对错,你更看不懂谁对你真心谁对你假意,更可笑的是你什么都要靠别人却自命不凡觉得你比谁都强。

你就看着吧,对你吹得天花乱坠好像为你连命都能豁出去的外祖家在你做佟家人后会否连你买醉的酒钱都不肯替你出,你们娘仨养出来的这群胃口撑破肚皮的奴婢又是何等忠心,你最宠的这个花珀姨娘在你落魄后还会不会把她肚子里那块肉生下来?!”

语毕,霍四奶奶利落决然转身,飒飒英姿张扬,她走到长桌前亲自写和离书。

不少看客莫名倒吸凉气,若按这势头,霍漓江要把霍振羽逐出霍家还能有悬念吗?

跟佟梦姿娘仨休戚相关的奴婢们惊惧得几乎连急都忘记了,霍振羽的花珀姨娘更惊悚地捂着小腹,佟图匡怒向没被绑的小女儿眼神示意她制止,佟梦如转过头忽略。

忽见顺郡王的身影,顺郡王妃佟梦如刹那间僵住,强烈的不安笼罩,她眼睛睁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丈夫走到她面前,她死命告诉自己,不是的不会的,她和顺郡王夫妻感情好还有三个孩子,她不会有事,她最多被继子夫妇压得抬不起头来而已……

“梦如,你走吧,走得离京畿远远的,对孩子好。”可惜顺郡王没遂继妻心意:“你放心,我们和离后我不会再娶了,我会把我们这三个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佟梦如霎时一颗颗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摔出来:“你已经决定了?”

“是,唯有你走了,我们这三个孩子才能和佟家彻底斩断;你留着,断不了。”顺郡王残忍地宽慰:“世子夫妇是厚道人,不会苛待继母留下的弟弟妹妹,你放心吧。”

放心?多可笑啊,佟梦如疼得犹如整颗心都被辗轧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顺郡王沉默下没有动容地转身去长桌前写和离书。观众们被这连续的闹和离整安静了,世子妃紧张地握丈夫的手,顺郡王世子对此在意料之中都没显见有兴奋。

顺郡王的和离书写得很快,其实写张和离书又能耗时多少呢,他的和离书跟霍四奶奶的和离书一同送往京兆府衙办户籍,从此彼此间各自斩断成铁板钉钉再无回旋余地。

佟梦如眼睁睁流着泪看丈夫写下和离书再把和离书送去办户籍,被震得头昏眼花,冷得像被冻僵了死活抬不起脚步去阻拦,最后竟只剩全身的生气似被抽干般跌退步。

到这等地步还能有诈还会有悬念吗?再认为不可能的看客们都认了,不会再有侥幸了,霍漓江要休妻是真,要把霍振羽和霍蓁蓁逐出霍家是真,都是真的。

佟老太太不肯认,仿佛认下就会让她全身骨架都散掉,她憋着强撑着她的一口气疯狂挣扎要挣脱束缚。整个场中也就她还在挣扎,佟梦姿和佟梦奭夫妇都没再挣扎了。

佟梦姿更在幻灭中,应该是霍漓江早给她和她爹娘赔罪认错了呀,怎么会她这儿媳妇和顺郡王都要闹和离?不可能,假的,她猛地安慰自己是假的,她做噩梦而已……

她陷入浑噩,她女儿霍蓁蓁却如梦初醒般挪向父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告诉爹,她不要做佟家人她不做佟家人,她要跟佟家断亲,她不离开霍家,绝不离开……

英王妃佟梦娴慌乱往后退想把自己藏起来,她再自认不会的都死活压不住不好的预感,就怕下一刻就是晏墉冒出来要跟她和离,这孽障儿子到底死哪儿去了啊还不出现?

霍海啸见状好心宽慰:“英王妃就放心吧,为着晏霁之,英王绝不会休你。”

英王妃佟梦娴顿时狠狠松口气,她就说她这孽障还是有点用处的,比起这俩妹妹,她的儿子还是很有用的。好些官员命妇瞧着都忍不住想蠢死她得了,英王当然不会休你,英王会让你病逝啊,你这样作死,儿子懒得再管你,英王还能让你活着吗?

隐在人群中的皇帝问穆国公:“蓁蓁姑娘要选秀?”得到肯定答案,皇帝交代:“朕记得佟二姑娘也在秀女名单上,一家岂能出两名秀女,穆国公让蒙侍郎出面向佟家要个准话吧,明日秀女大选,佟家出哪位姑娘,再让礼部今日补名秀女。”

穆国公霍秦川应是,边告退去找蒙侍郎边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霍灵渠看眼走远的伯父,视线滑向晏霁之,欲语还休欲言又止。

目睹的臣子们被刺激得血有点逆流,魏王怀疑她又发什么疯啊只能希冀她脑子还在,皇帝嬴忱璧目视前方选择做睁眼瞎,大人们总算血有点回流了,英王晏墉脑中的弦绷到简直能削铁如泥,忙要把他家混账拽走时,晏霁之说:“我相信兴献侯的猜测。”

附近的众位:“……”你们还在谈事情?晋王率先问:“你们打什么哑谜?”

“流光还在英王府时,我们曾谈起霍振羽对佟家的态度,当时我的结论是:霍振羽活在他幻想的假想中,他自认捏着佟家的命脉,佟家想要前程就只能倚仗他,并且是除掉他就会没有前程、想要前程只能仰赖他,故而他不惧。但今日,我相信兴献侯的猜测。”

晏霁之语调偏沉郁:“两个月前霍振羽还性情软和得几乎没有主见,今日,他已经想要强压到父亲头上,他当前的处事态度更接近于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他对人更没有情份可言,佟家怎么可能会有例外,正如兴献侯所说的,不过是佟家对他还有用。

但想把他当踏脚石想害死他的人家,哪怕霍振羽自认为佟家不敢除掉他,他不必担忧,然不肯顺他的意,他都要对付,何况是想害死他的想法,他为何要让想害死他的人家活着;倘若他们走到最后的争夺,霍振羽必定会除掉佟家,不会有例外了。”

嬴忱璧微笑着转向贵妃问:“贵妃是疑惑国舅和晏卿对霍振羽猜测迥异吗?”

“嗯嗯。”霍灵渠小脸喜悦美眸盈盈溢笑,单纯因晏霁之猜中她的想法而高兴,有人能这般懂得自己当然值得高兴呀。然而这对于正徽帝嬴忱璧,皇帝真觉得扎心了,他真的宁愿贵妃是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和旧情郎眉目传情都好过这种心有灵犀。

“霁之可真懂贵妃的心意啊。”晋王恭维。

“晋王爷言之差异,当前的情况,贵妃找臣不会有第二件事,不管是谁曾和贵妃谈论过霍振羽,都会猜到的。”晏霁之自然过渡:“但不到两个月,霍振羽性情骤变,根源在于他想做人上人幻想旁人该尽皆顺从他,但挑起他变化的引线,我以为还是在佟家。

陛下颁下册封贵妃的圣旨当日,霍振羽越过父亲对霍海啸放话,霍家嫡两房决裂,当时海啸就猜,应该是佟梦奭教他,只要他霍振羽强硬就由不得他爹霍漓江犹豫摇摆。

他尝到随心所欲的畅快后把他对被压制的憎恶和凡事都由他做主的渴望彻底挑起来了,以致于今日还不到两个月,他就不把父亲当回事儿了,他要强压到父亲头上。”

“霍振羽说的:不必理会,他虚张声势而已,是看不起他父亲吗?”魏王感悟道:“他莫非觉得兴献侯宁可不给霍蓁蓁争继后位也不肯和穆国公霍海啸翻脸是没用吗?”

晏霁之点头:“我相信有这层因由在。”

“那这么个权欲熏心的货色,他真是想争皇后位吗?”晋王嗤笑:“他这架势分明是想让他妹妹做个年轻太后,立个儿皇帝,他做摄政王啊,要不然他不还是被压着吗?”

晋王话落,没人反驳,湘王沉闷低头,霍灵渠刚漾起的欢喜笑意消失殆尽。

当此近薄暮,晏霁之微微抬头透口浊气,遥望见夕阳的斑斓或在盛放前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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